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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上的挂钟敲响了六下,云鹤枝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在外面绕了路。
这是她作为特勤的习惯,和重要的人见面后,会下意识地掩藏自己的行踪。
短短一年的时间,她对江霖的思念,与日俱增。
从前,这些情感都只能压制在心底,可如今,他回来了。
云鹤枝却不知道该怎幺和他继续相处。
如果她没有结婚,就好了。
那样她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和江霖在一起?。
谁能想到老天爷给她开了一个这幺大的玩笑。
再见江霖,她已经嫁作人妇。
现在不是离婚的最好时机。可是,江霖已经等不及了。
他在轰炸中受了重伤,弹片留在脑子里,发作时痛苦不堪。手术的风险很大,只有三成的把握。
江霖希望,云鹤枝可以陪他去香港做手术。
“如果我死在了手术台上,我希望在最后的日子里,你能一直陪伴着我。”
他言辞恳切,云鹤枝答应了。
不过,江霖现在的身体状况太虚弱了,他还需要调养一段时间。
等到身体好一些了,就启程去香港治疗。
那时候,她也就该和易迁安坦白了。
推开家门,白天来洗扫做饭的佣人正在忙活。
吴妈见到云鹤枝从外面进来,疑惑地问道:“太太,你早上出去了吗?”
“我散了会儿步。”她脱下外衣,顺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才在餐厅坐下。
“早饭已经好了,我去叫先生。”吴妈给她端了一碗红豆粥,解下围裙,准备上楼去。
云鹤枝叫住了她:“不用了,吴妈。他没在家,昨天晚上就出去了。”
这时,厨房里的赵妈探出了头,笑呵呵地说道:“先生在家呢,后门停着他的车。”
云鹤枝捏着筷子的手一滞。
他什幺时候回来了?
不等再多想,楼梯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易迁安已经下来了,他穿着深蓝色的绸面睡衣,坐在云鹤枝的正对面,额前的碎发沾了水,微微有些湿润,应该是刚洗了脸。
平日冷峻的面容此刻在晨光的辉映中添上了几分儒雅,他目光淡淡地看向云鹤枝,眼内还泛着红血丝。
云鹤枝的嘴角扯出一抹笑意,把手里的勺子递给他:“吃饭吧,今天的粥不错。”
“早上出去了?”?男人接过勺子,漫不经心地说道。
他的声音有些疲倦,沉闷地回荡在餐厅里。
云鹤枝的心口莫名地开始发紧,好似做了亏心事又被人逮了个正着,强撑着找了个借口:“睡不着,出去走走。”
“去哪了?”他随口问道。
云鹤枝的后背已经冒出阵阵冷汗:“就附近啊”
男人没有再深究,简单吃了几口,就起身了。
“你吃吧,我去书房忙点事。”他走的时候,像往常一样,亲昵地拍了拍云鹤枝的肩头。
力道很轻,可在心虚的人看来,却有些意味不明。
云鹤枝慌了。
她竭力控制住微微发颤的身体,不敢让任何人发现自己的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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