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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有点儿低估林图在凌初那儿的重要性了。
“我知道了。你现在什幺都别说,我会给节目组打电话说明情况。”
林起的脑中已经转了千百个念头。
他原本以为凌初对林图只是一时兴起,是因为跟明成打赌输了被迫成为偶像,所以才把所有的不快都发泄在了林图身上。
可是,这些天他强制性的把林图从凌初身边带离,时间越长,凌初的反应就越激烈。
两度从节目现场消失,三次因为打不通林图的电话而直接在现场发火。
他的确废了不少功夫才把这些关于凌初的负面给压下去,但是太频繁了,这感觉就像是在帮一个瘾君子戒除毒瘾一般困难。
他不愿将林图想象成凌初的瘾源,因为一旦预感成真,结局甚至可能会超出他的预料。
林了一根烟,因为照顾林图的身体,周末两天在家他甚至都觉得自己快能戒烟了。
最坏的可能性是凌初撕破脸,不惜借用凌家的权势来找他要人。
他不怕这点,因为他已经决意在凌初有所动作之前就跟林图领证,生米煮成熟饭。
夺人所爱,世俗难容,更何况是凌家那种讲究排场和面子的上流家族。
一支烟只燃了个头,林起冷静下来,呼出胸口的浊气,将烟掐灭。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就不信在这世间苦苦挣扎了这幺多年,连个心爱的女人都保不住。
全然不觉自己已经成为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的导火索的林图正在a市cbd核心区的一家大隐隐于市的咖啡馆等人。
昨天临睡前,她意外接到了方所秘书的电话。
也许是出于方所的授意,总之,她得知了方所又一个雷打不动的生活轨迹——早上八点四十五,在这家并不起眼的咖啡馆里使用早餐。
咖啡馆八点才开门,她赶到时,年过花甲的咖啡店老板正站在外边,踩在梯子上准备亲自擦拭上方的玻璃橱窗。
林图一身职业装,妆容精致,就像每天都会经过这间咖啡馆的无数个职业女性一样。
只不过,当她看见有些年头的梯子在老人攀爬的动作下摇摇晃晃的样子,忍不住将手里的电脑包放到一边,厚着脸皮上前扶住了梯子的边缘。
“抱歉……我帮您扶着,您慢点儿爬。”
老头错愕地低头看她一眼,林图干净又整洁的手已经稳稳地扶住了梯子,关切的眼神不带一丝讨好,就那样坦荡的落在了他身上。
“您要是腿脚不太不方便,最好还是雇个人来帮忙……”
林图说的恳切。
她没有自己上梯子帮人擦橱窗的打算,出手也仅仅是因为他看起来需要帮忙。
清理橱窗这件事也好,搬运梯子这边事也罢,出于长远考虑,比起她偶然经过才伸出去的援手,雇佣一个成年男性帮工,其实更能解决本质上的问题。
老人的动作很慢,但也很稳。
林图没什幺怨言的看着他将最后一个角落清理干净,直到确定他已经安稳从梯子上下来,重新落地,这才松开了自己扶着梯子的手。
老人一言不发地扛起梯子,推门走进了咖啡馆。
林图看一眼手表上的时间,八点二十五分,比预想的时间要花的多了一些。
她笑笑,重新拎起电脑包也推门进去。
看起来她似乎是今天咖啡馆的第一个顾客。
第一眼就给人温暖如家般感觉的咖啡馆里,看起来很好躺的沙发旁边配着明显上了年纪的圆形小木桌。
空气里有尚未处理的咖啡豆刚刚拆包时的淡淡香味,老人放好了梯子,绕到吧台后边,林图走过去,想在吧台上找菜单。
工整又一丝不苟的字迹明显出于吧台后边的老人之手,干净的吧台上唯一立着的小牌子上边写着:本店只接熟客,恕不接待生人。
林图的脸刷得红了。
“想吃点什幺……”
意料之外,有些苍老的声音在吧台后边伴随着水龙头的流水声传到了林图耳里。
紧接着,被递过来的是一张刚刚写好的略有些潦草的手工菜单。
所有早餐的价格都标得很低,低到甚至跟这个地方的租金格格不入。
林图觉得自己的脸又红了一点儿,“要一份三明治就好,谢谢。”
她挑了一个离入口最近的地方坐下,鲜切的三明治很快就送了上来。
距离方所平时出现在这儿的时间还有十五分钟,林图咬一口三明治,打开电脑想在方所出现前争分夺秒的多看几眼陆心远发她的剧本。
没想到,看起来并没有什幺特别的三明治刚一入口,林图的表情就瞬间变了。
——她很难形容自己在咽下第一口三明治时的感觉。
就好像,原本忙乱的生活都因为这样的美味而需要变得更缓慢一些。
一个看起来不起眼的咖啡馆、一块看起来不起眼的三明治,老人洗杯子的声音和咖啡机开始碾咖啡豆的细碎声响搭配在了一起。
这样的手艺、在这样的地方,有一种浑然天成的魔力,会让你不自觉放下手边的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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