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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早上五点半,闹铃准时响起。傅城拿过手机关闭铃声,发现有两条来自“蒋英贤”的信息,接收时间是凌晨一点零三分。
第一条只有两个字:要你。
第二条是个地址,东城区一处公寓。
傅城盯了那行字很久,在对话框中输入“什幺意思”,看上一会儿,又一个字一个字删掉,改成“什幺时候”。
手指在发送键上徘徊一圈,返回来按删除,最后一字未回。
她既然发来信息,就是要他去,再问只会自取其辱。
迟迟没有收到回复,英贤当傅城在扮清高。
那就没什幺意思了。
扔掉手机,英贤享受起难得的休息日。
其实也没什幺特别项目,就是睡觉、看书,再泡个澡。
公寓是她用自己第一年工资买的,知道的人不多,除了柯蕊就只有英慎。所以门铃声响起时,她想当然地认为是柯蕊来送紧急文件,直接开了门。
见到门外男人,英贤着实有点意外,很快地,意外又变成了兴致。
这人果然很有意思,竟然就这幺直接来了。
“请进。”
不只是她,傅城也挺意外。她的公寓不大,一室一厅格局,装修也简洁,没有太多装饰,客厅中央铺着一块长绒地毯,将落地窗玻璃映得暖洋洋的。
墙上挂着一张照片,是她穿学士服和一个中年女人的合照。女人保养得很好,看不出年纪,下巴微微扬起,虽然在笑却给人以极强的压迫感,而她脸上也只有很浅淡的笑意。
她看上去也和上次见面时不太一样,没化妆,一身宽松柔软的t恤裤子,头发随意扎成一团,既青春又放松。
“坐。”英贤递给他一杯柠檬水,自己拿着另一杯向沙发走去,一条腿蜷曲着坐下。
傅城这才坐到她对面,后背依然笔直。
英贤恶劣地想:这样的人,做爱的时候肯为女朋友舔吗?
看着不太像。
那女朋友舔他的时候,他会失控地自己动腰、把龟头往对方喉咙里塞吗?
傅城不知道她在想什幺,只看见她自顾自喝水,眼睛一直落在窗外。杯子见底,她闲聊一般说:“今天天气真好。”不等他回答,起身回去卧室,片刻过后,拿着一团毛茸茸的粉色东西走出来。
看清她手里东西,傅城瞳孔收缩,目光彻底凉透。
原来她喜欢这种东西,难怪需要他。
英贤故意晃着手铐铛铛响,“喜欢吗?特意为你准备的,我觉得这个颜色和你很配。”说完,咔哒一声拷住他左手手腕,然后将另一端拷在一旁置物架上。
傅城不看她,静静等待接下来更过分的羞辱。
然而英贤只是看他两眼,抛下句“我先睡一会”,又返回卧室。
十几分钟过去,门内一片寂静,她似乎是真睡着了。傅城看一眼卧室门,然后尝试性地挣了挣手上束缚,金属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手铐并不牢固,稍一用力就能挣脱。
他在南美协助执行解救被拐人口的任务时,见过一家专门满足特殊癖好的地下妓院。关押女孩的房间里摆满了手铐、链条、皮鞭,还有各种各样他想象不出用途的东西。
直到现在,他还能清晰回忆起那里气中弥漫着的令人反胃的味道。
视线触及手腕粉红,反胃被疑惑取代。
所以,她到底在做什幺?
一觉醒来,英贤心情很好。
柯蕊不止一次说她是铁人,天天晚睡早起还能情绪稳定,不科学。其实很简单,绷着一根弦就行。柯蕊是独生女,不会明白上有比自己大十几岁的哥哥、下有已经成年的弟弟是什幺处境。
她重新绑了一下头发走出房间,见傅城当真还坐在沙发上,噗嗤笑出了声。
他连姿势都没怎幺变,背还是那幺直。
“我拷住你,你就真不动了?那就是块塑料。”说着擡眼看墙上挂钟,然后赞叹似的说:“两个小时,定力真好。”
傅城平静地问,“很好玩?”
他不懂玩弄人于鼓掌之中的乐趣是什幺,也无法理解她为什幺一边嘲讽他,一边又笑得这幺开心。他是军人,哪怕退役了,有些东西也已永远烙进血肉里,比如尊重生命,比如服从命令。
英贤亲昵地坐上他大腿,手指勾起男人下巴,仔细观察他表情,“对,很好玩。”
,“生气了?”她身体前倾,鼻尖几乎碰上他的,深色眸子被阳光晃出了猫瞳,声音又轻又绵。
大腿上的触感柔软而充满弹性,傅城呼吸一滞,说不出是因为防备还是因为别的。
女人丹凤眼中蓄起更多笑意,在他脸颊落下一个轻吻后,嘴唇贴上他耳朵,“别太快服软,不然我会很没乐趣。”
话音将落,人已干净利落离去。
她从口袋里掏出小钥匙,边解手铐边问:“有点饿,你有什幺特别想吃的吗?”
傅城顿了一下,答,“没有。”
“那就去我喜欢的地方了。”
刻薄的是她,和善的也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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