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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你娘的苟屁!!”
胡潇倏地站起来,脸色瞬间涨红充血,面容因愤怒而变得扭曲,他撸起袖子,指着胜村的鼻子开骂:
“狗娘养的!你他妈竟敢坑我,王八蛋口说无凭!你不得好死!你这个背信弃义的......吧啦吧啦......”
不带重样的脏话层出不穷,一阵输出结束,胡潇眼睛都红了,但是说到后面明显底气不足,尤其是言辞间涉及到证据方面。
他不自觉地瞄一眼沈浪霆手里还未拆封的文件,内心打颤,心想今天可能难逃一死,想必那份文件里会有他和胜村名下公司的财务往来记录,就在今天之前,他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被胜村会出卖。
日本人说变脸就变脸,胡潇恨不得抄起武士刀砍人!
胜村听不懂中国话,更听不懂国粹,但是看胡潇的表情,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他身边的翻译脸色绯红,似乎是被胡潇嘴里的脏话镇住,不知道该不该如实翻译,犹疑了片刻决定先沉默,视情况而定。
胜村捋了捋下巴的一撮小胡子,看一眼气到跳脚的胡潇,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沈浪霆,然后冲着沈浪霆轻微皱起眉头,眼神中流露出十分困惑的意味,表示听不懂胡潇在说些什么。
沈浪霆抿唇浅笑,把手里的文件放回茶桌,转头对旁边的翻译说:“快给胜村先生翻译。”
请来的翻译是院校还未毕业的学生,有些窘迫地红了脸,只能硬着头皮用日文翻译了胡潇刚才骂人的话。
胜村听了之后并没有被激怒,而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目光专注于沈浪霆,只想等他表态。
沈浪霆抿了一口茶,迟迟没有发表意见。
这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不仅让胜村心急,旁边的胡潇更急,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完全站不住。
“沈少,你可千万别听这个小日本胡说八道!他妈的!咱俩都被他骗了!我真是撞邪才会信他的鬼话,沈少!沈少!咱们可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他可太坏了,太坏了!”胡潇指着胜村语无伦次的解释。
可惜他的说辞是那么的苍白无力,真相已经摆在眼前,三方当面对峙,容不得他狡辩。
沈浪霆抬起眸子,视线从胡潇的脸上掠过,随后慢慢转移,最终定格在胜村的脸上。那张略微沧桑的平凡的面孔,有一双亮得出奇的眼眸,里面闪烁着玩味的光芒。
那双眼睛仿佛会说话,极其生动地传达主人此刻的心境,像是在说:来吧,你们可以开始狗咬狗了,而我就是最后的赢家。
沈浪霆笑了起来,还轻轻地笑出声。
他这一笑,胡潇心道不好,后背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脑海里开始回放曾经听说过有关沈浪霆的传闻。
各种声音像是解不开的结乱糟糟的回荡在耳边:
别得罪沈少,不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沈浪霆这个人特别古怪,让人捉摸不透,完全分辨不出来他到底是人是鬼。
总之你别惹他,下场很惨的!不信你看看某某某。
胡潇!你疯了?!沈少的钱你都敢赚!
完了!你敢坑沈少,你这次死定了。
.........
.........
这些警告的话胡潇听过很多次,一般都是左耳进右耳出,从来没放在心上,现下这种状况,当他的视线再次与沈浪霆相交时,整个身体因潜意识的恐惧而不住地发抖。
没一会儿,胡潇的脸色就由红转白,而且是特别惨的惨白。
“胡少爷,稍安勿躁。”
沈浪霆终于开口说话,他对胡潇做了一个下压的手势,示意对方坐下来讲话。
胡潇哪有心情坐着,就站在原地一瞬不瞬地瞅着他。
他微微一笑,抬眸看向对面的胜村,声音波澜不惊:“胜村先生,你可能误会了。”
接到翻译传来的话,胜村表情微变,短短两句话就有不好的预感。胜村点点头,示意沈浪霆继续说下去,眼神变得幽深沉重,开始重新打量起眼前的年轻人。
沈浪霆嗓音带笑道:“我和胡少爷认识很多年了,大概有十几年,就凭这份友谊,我也不可能把他往火坑里送。”
话音落,旁边的胡潇瞪大眼睛,惊讶之度不下于刚刚被胜村出卖的时候,惨白的脸上恢复了些许的血色。
一直默不作声的袁池也略感诧异,但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意外地挑了挑眉毛,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并不打算插话。
沈浪霆不去看旁人,目光始终锁定胜村,声音不轻不重:“讲实话,我们中国人喜欢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能私下解决的事决不会打官司。”
说话间,他摸着茶杯,指腹轻揉地摩挲茶杯的边缘,好像那是恋人的唇,动作十分轻缓。
胜村的视线流连于他的手指和眉间,脸色越来越沉闷,胜村与胡潇一样,对沈浪霆的反应感到很惊讶,只是面上没有表现出来。
胜村抿唇不语,严肃着一张脸,继续听沈浪霆说下去。
沈浪霆放开茶杯,身体放松背部向后靠,双腿自然叠起,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接着说:“关于我和胡少爷之间的问题,我们会私下解决,就不劳烦胜村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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