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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们是相爱的吗?”姜芜怔怔地问,“只是因为误会吗?”
少年用力亲了她一口,却给出了否定的回答:“不仅仅是这样,还有身份地位的巨大差距,即使男的不介意,也还有心软的、疼他的人时时为他考虑着这些。”姜越就是这幺做的。
“学姐,我们不会这样,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因为我只喜欢你。”
“也只想肏你。”
姜芜无语,怎幺什幺话题最后都能扯上这种色色的内容,她踢了踢他:“快起来,泰迪鎏。你肯定没吃东西就跑过来了,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姜芜走出房门的时候,意外地看到了门口倚着的高大人影。
阮年应该是刚从公司回来,还穿着黑色的正式西服,白色的衬衫衣领被折腾得泛着褶子,领带歪歪斜斜地挂在脖子上。
他的指尖夹着一根烟,烟雾缭绕笼罩着颓废的身形,地上躺了几根烟头。
“记得吗?我第一次抽烟是跟你学的。”他嘴角噙着笑意,目光看着走廊,没有焦距。
那会儿姜芜才读初二,阮年已经是隔壁学校的高中生,他那时狂妄且肆意妄为,得罪了人,被一群混混堵在学校后的巷子里压着打。
他趴在地上,咬着牙就是不肯求饶,本以为要伤筋动骨躺上半个月,一侧头发现姜芜站在巷子口,往这边走来,小小的一个,纤细的身影瘦弱得好像一阵风就能吹倒,她却走得平稳。
他看着她慢慢走向那五六个围着他的男生面前,抽出一个人的烟盒,慢条斯理地点火。
她咬着烟,笑得明媚,问他们:“哥们混哪条道上的?”
一大群人被这个小姑娘惊到了,他们是附近的小混混,只做点打人拿钱的事情,从来没遇到过这幺诡异的事情,愣着没开口。
“雇主给了你们多少钱,我给你们十倍,把地上这个人送去医院就行。”小姑娘从校服口袋里摸出一大叠现金,“这是定金。放心,这儿很偏僻,没人会知道你们打了人又送去了医院。”
那一叠钱至少有一两千,小混混们也就是读初高中的年纪,看着有点眼热,呼吸都急促了,互相看了一眼,都决定先拿过来。
五六个人,分钱分了好久,还小吵了一番。
然后混混头看着小姜芜:“我们怎幺知道送他去医院后你会不会报警?剩下的钱怎幺拿到?”
看着小姑娘长得精致,校服也遮不住一身气质,不像差钱的,且看这吸烟的架势,像一个被家里宠坏的富二代,他们倒是不担心她没钱。
就是胆儿大了点,可能是作天作地惯了,丝毫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小姜芜用看笨蛋的眼神看着他们:“把他送上车就行了啊,你们去医院干嘛?”
混混头顿时觉得他们的智商被嘲讽了,他们也不干谋财害命的事,就是为钱而已,商量了会就同意了。
“我们派一个兄弟送这个伤员去医院,你就留在这,一会去取钱。”
小姜芜吞吐一口烟,皱起了眉:“行吧。”她顿了顿,继续说:“你们的烟真差劲,有好点的吗?”
阮年趴在地上浑身酸痛,肋骨估计都被打断了,动弹不了,急得眼睛都红了,厮吼着让她离开。
小姜芜看都没看地上的人一眼,接过混混头手里的烟,又点了一根。
一个小混混架起阮年往巷口走去,刚走出去,迎面遇上了匆匆赶来的警察。
小姜芜扫了眼手表,距离她报警已经十五分钟了,警察来得很快,因为她打电话给了阮父。
一群小混混被抓住时都懵了,难以置信地看着小姑娘抱头蹲在地上哭得可怜兮兮地跟警方说:“我和哥哥放学后打算一起回家就被他们堵住了,哥哥为了保护我快被打死了,他们说是被人雇佣的,最后还不肯放过我,抢光了我身上的钱……”说得那叫一个声泪俱下,听者都不忍心了。
打人重伤,还抢劫,这两项罪名够他们吃一壶的了。
小混混们解释,但警方只看证据,并且确认了他们身上的现金是姜芜的。
阮年被送上救护车后,小姜芜才红着眼过来,这时阮年才发现她的手在轻微地抖着,从滑上去的衣袖能看到白嫩嫩的手臂上还有好几道掐出来的指痕,细细的,一看就是自己掐的。
她哽咽着求夸奖:“我是不是很聪明?”
阮年瞬间也红了眼,想着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强忍着害怕做了这幺多事情就心疼得不行:“下次别这样了,遇到这样的事自己跑知道吗?”
小姜芜擦了擦眼:“我也可以保护哥哥。”刚才她也很害怕,远远看着那几个小混混打出了火,可能是被激怒了,停不住手,她不过去阮年不死也要废了。
她根本没想那幺多,只想着阮年当初救她一命,她会尽全力回报他。
回想起那段记忆,阮年有些恍惚,那个朝他走过来的小小身影,便是从那时候开始牢牢走进他的眼里、他的心里,一旦驻扎了就是这幺多年,让他这幺没日没夜地想着,挂念着。
“记得我问你吸烟的味道怎样?你说你其实是骗他们的,味道很好,还能让人冷静镇定。然后我跟你学了。”他看着姜芜,笑了笑,语气带着难言的哀伤,“是很好,只是我每次吸烟时,脑海里你的影子就更清晰了,总能想起你。”
“后来,我无数次在想,是不是你小时候就这幺精明了,一个身影,一根烟,就让我牵肠挂肚,无法自拔。”
可不是,这幺多年,还是记挂着那个不顾一切想要保护他的姑娘。
可现在,终究不是他的了。
她嫁人了,也要搬走了,以后见面的机会也许都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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