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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樽里的酒很满,打着旋,随着陆熙华举起的动作微微晃荡,酒水顺着杯沿划过她指尖。
陆熙华擡头看她,眼里映着帐旁的篝火,“如果将军不嫌弃,可否喝了这杯酒?就当将军为妾送行了。”
这样的陆熙华实在是太迷惑人了,那张脸是那麽悲怆,实在不忍让人拒绝。
缪月没说话,拿过酒盏,将酒一饮而尽。
陆熙华就那麽笑盈盈看着她,直到酒盏“哐当”一声落地。
缪月全身热得发软,她不可置信,“你…敢……”她怒极,身体自下而上涌起一股一股热流,激得她面颊发红。
谁有如此大的胆子,敢给她下药!
也不知陆熙华下了多少,药效快得令人发指,她颅内被一股热潮袭击,眼前模糊,脚步踉踉跄跄站不稳。
似水软的身体靠近她,陆熙华身上有一股子与这冰天雪地格格不入的香,那是初春开的杏花香,缪月在北虞已经很久没见过那样的风景。
陆熙华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抚摸缪月的脸颊,面色越发灰败,扯起唇角笑笑,“将军,妾还能到哪里去?”
缪月被热烈的欲残食意识,颊边的触碰是唯一凉意的来源,她没听清陆熙华说什麽,靠那点凉意近一点,又近了一点。
陆熙华捞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肩头,向床榻的方向走去,不过对于陆熙华来说,缪月还是太高了,她的重量不是陆熙华承受得起的,就像她急不可耐想要与缪月发生点什麽,这样或许才能让她活下去。
两个人摇摇晃晃,如同风雨交加里的树,缪月越来越渴,鼻尖的浓香也越来越馥郁,她软趴趴靠在陆熙华肩头,锋锐的眼尾染了红,鼻尖触到陆熙华肩头,呼出的气息洒在那片波白皙薄薄的皮肉上。
缪月绝非常人能比,战场的磨砺赋予她超越常人的意志力,呼出的气息越来越急促,陆熙华将她放倒在柔软的兽毯上,身下虎皮兽毯是十五那年上山打猎得来的,老虎身上的皮肉也是她亲自割下的,只为彰显她非凡超群的作战能力。
如今她却被一个柔弱女人放倒在床榻上,任由陆熙华褪去她裹得严严实实的衣服。
缪月常年在军中作战,皮肤也白的不像话,不过她的白能让人闻到风雪与黄沙的味道,她的皮肤很是粗糙,露出来的手,以及那张脸。
陆熙华将缪月的衣服褪到只剩下里衣,白色的布料只需轻轻一揭,就能看到里面是何光景,但陆熙华并没有这麽做,她的动作有点迟疑,瘦弱的身躯好像在颤抖。
她抚上缪月的脸颊,手心有轻微的粗粝感。
边关的风雪太大了,在缪月的脸颊留下了无数细小的伤痕,而後又结了痂,年复一年。
床榻上的人终于不再是一副冷色,她的呼吸又急又喘,鼻翼轻轻煽动,那双向来凌厉的双眼揉了水光,混着帐内充盈的火光,好似一副一笔勾勒的美人画。
陆熙华也不知怎的,埋头在缪月脸颊落下一吻,手上去撩开缪月的衣服。
缪月猛地掐住她的手腕,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眼里填满猩红,清醒与欲望混杂,极力与药力挣扎,她压低声音,本想威慑身下之人,不想声音更加喑哑,“我要杀了你!”
反而沾染了浓厚的欲。
缪月毫不加掩饰满身戾气,手也掐住陆熙华脖子,杀了陆熙华轻而易举。
缪月眼底越来越热,呼出的气也越来越热,扑洒在陆熙华越来越涨红的脸颊,头晕晕乎乎,又是那阵杏花香袭来,撞进鼻间,连同身下女人的呼吸。
缪月完全不知道自己手中的力道已经松懈,回过神来,陆熙华已经褪开她的衣衫,一边吻她的脖子,一边解开她的束胸,直到雪白的一片展现在陆熙华面前。
那是另一般风景,层层衣服下的皮肤不比裸露出来的粗糙,是女人独特的软,也是女人独特的香。
陆熙华对缪月的身份有所怀疑,但当真正的缪月展现在她面前时,她还是有一瞬间的愣怔。她当了乞丐那麽多年,又当了那麽年的妓,形形色色的人她都见过,察言观色,洞察人心已刻在她的骨子里,在第一次见到缪月,她便有所怀疑。
这也是她为何执意如此。
陆熙华紧绷的身体终于松懈下来,她在缪月脸上看到气愤又羞赧的的神色,仿佛是要哭出来。
世人眼里狠戾的将军,也不过是一个女子,年纪比她还小些。
她的心头莫名软了一下,缪月肩头有些伤口,长短不一,刀口上面结了一层又一层的痂,颜色比本来的皮肤要深一点,缪月眼眶越来越红。
陆熙华将她的头拉了下来,吻了吻她的唇瓣,柔声道:“妾不会说出去,只求将军庇护。”
陆熙华只听得闷哼一声,缪月喘息浮在耳廓,随即唇被撞开,牙齿碰到她的唇瓣,痛得她流出眼泪…
屋子里的烛光完全熄灭了,黑暗里的缪月想起那样的往昔,身子越发热了,她舔舔干涩的唇,明明浑身冒汗,却还是将人搂得更紧了些。
夜色更为浓重了些,连下数月的雪渐渐停歇下来,夜空罕见地映出一轮明月。
燕府门口,一个士兵正在不间断拍打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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