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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转移话题
“锦意,你…你离我远些。”
颂徵声音低哑,还带着明显的颤音,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祈求。
但这话落入秦瑾昭耳中,却多了层意思,佳人面色红润诱人,红透了的耳鳍在银色发丝下若隐若现,声音娇软轻侬,好似撒娇一般,让人更想靠近了。
眸光在颂徵绯红的唇瓣上停留一瞬,秦瑾昭感受着心口逆鳞处一点点攀升起来的温度,轻掐手心,眸中清明转瞬即逝,声音也染上了明显的哑意:“好。”
“我且往後退一些。”
水声响起,颂徵猛然擡头,看着正慢慢往後退着的秦瑾昭,瞳孔一睁,蓝眸闪过丝难以置信,随即紧咬下唇,伸手拉住了秦瑾昭的手腕。
“锦意……”颂徵小声唤道。
袅袅热雾中,她眼眶泛着红,蓝眸水光盈盈,俨然一副含泪欲泣的委屈小可怜模样,惹人怜惜。
眸色渐沉,秦瑾昭吞了吞喉咙,不咸不淡地应了声。
她不应还好,这一应颂徵又不开心了,好似受了什麽天大的委屈般,眼角的红又深了几分,唇瓣也抿成了一条直线。
四目相对,颂徵垂下眼眸,默默收回了手,声音低得快要听不见:“我……我不想你离我那麽远。”
秦瑾昭神色微动,轻叹口气无奈道:“可是你不是说你不舒服?”
颂徵被狠狠地梗了一下,幽怨地看了秦瑾昭一眼,然後矮身下潜进池水中,银尾一甩朝汤池角落游去了。
似为了发泄自己的不满,颂徵甩尾间,还溅了些水在秦瑾昭面上,很轻柔,就跟挠痒痒似的。
用手背将脸上的水珠抹去,秦瑾昭无声地笑了一下,淌着过腰的池水,走到角落处,有些好笑地看着某条窝在角落莫名独自生气的鱼。
“阿徵,还是不舒服?”秦瑾昭放柔语气问。
隔了几息,颂徵从水中探出脑袋,也不知是不是受到水温影响,加之整个人又在水中闷了一会儿,此刻脸颊粉扑扑的,还坠着滢滢水珠,宛如块上好的暖玉。
颂徵摇头,水珠从瘦削的下颌滑落,融入进了水中。
她睁着双潋滟蓝眸,眸中情绪复杂,就这麽一瞬不顺地瞧着秦瑾昭。
良久,颂徵摇摇头,语气低落:“锦意,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烦?”
秦瑾昭被颂徵问的这话给逗笑了,她擡手揉了揉颂徵的发顶,又轻轻将这条大半身子躲进池水中的鱼上身提出水面,一字一句甚是郑重地回答道:“从未,阿徵,我从未有过如此想法。”
被水浸湿的银发正连绵不断地往下滴着水,一滴水珠缀在颂徵纤长的睫毛上,一时模糊了她的视线,也使得她瞧不清秦瑾昭的神情,她只听见自己颤着声音问:“那锦意,我和你…算是什麽关系?”
在远香园听到的那句‘她算何人,本宫为何会带她来?’始终像根鱼刺卡在颂徵的喉咙里,咽不下去更弄不出来,难受至极。
“关系?”秦瑾昭有一瞬的迟疑,凤眸含笑,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我和阿徵,是最好的朋友啊。”
“朋友——”颂徵无声地咀嚼着这两个字,何为字字珠玑丶针针见血便是现下这般了罢。
心口泛起阵阵酸痛,颂徵垂下眼眸,悬在睫毛处的水珠终是不堪重负滑落进池水中,视野却依旧是模糊的。
“嗯。”深吸口气,颂徵点点头,语调低缓,故作轻松道,“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朋友……
颂徵觉得自己变贪心了,想和锦意做朋友还不够,还想让她做自己的伴侣。
对,伴侣,这样才够。
她想要锦意做自己的伴侣,她是喜欢锦意的……
但转瞬,颂徵又想起了宣羽曾说的‘鲛人同人族,若非用些特殊手段,是生不了小鲛人,孕育不了後代的。’
生不了小鲛人……
皓齿微磨,颂徵自我安慰道:无事,还有些特殊手段,总会有解决方法的。
听着这几字从颂徵口中说出来,秦瑾昭并不好受,说是心如刀绞也不为过。
可哪怕心里再难受,秦瑾昭也不能在颂徵面前表露半分。京中盯着她的人太多了,她现下还不能将颂徵暴露出来,更不能让颂徵置于危险当中。
在这一刻秦瑾昭却觉着或许颂徵不通情爱,性子纯善,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至少,她还是这般的,好骗……
在秦瑾昭愣神之际,颂徵突然倾身抱住了她。
这是一个带着湿意的拥抱。
颂徵全身湿透,发丝及脸庞还在不断滴水,一些甚至滴到了秦瑾昭的肩上,将单薄里衣浸了个透润。
银色鱼尾在颂徵抱住秦瑾昭那一刻便化成了双腿,她无声地叹了口气,很快便主动结束了这个极为短暂的拥抱,转瞬即逝,宛如从未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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