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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苍纵容是用了敬语,这话也说得胆大妄为。
明鸾知他本便心怀叵测,指尖按着凤椅扶手上掐得发白,嘴角笑意不减,软糯娇柔的声音问道:“这话便让人听不明白了,还请首辅大人指教一二。”
“您久居御庭,不曾见过下馆的民俗,自然不知。”擎苍翻开奏表,并指一一查看,“各处娼馆为抢夺顾客,便有营势各种噱头以造声色的旧俗。自您继位以来,娼馆便时兴以面容姣好的娼妓扮上皇袍凤衣,头戴宝石冠冕,自称女帝以娱恩客。”
大曜国民风开放,不禁风流营生,各处的娼楼南馆颇有特色。妓女为夺人眼球而扮演各类角色也属寻常之事,譬如戴上尾巴装作狐仙精怪、或作含羞带怯饰演良家千金等等,不过为满足客人不同口癖嗜好。
譬如岚君俊美之名天下皆知,也有男馆的公子们为讨好客人,自称“本君”以行床榻之事。或有两三个扮得像的,日进斗金又声名远播,明鸾也是听过的。
明鸾尖点着下颌,略是思索,问道:“娼馆讲究新奇有趣,那是他们的营生手段。不过办成本皇的样子吸引恩客罢了,还以为何等滔天的恶行。这又与滋事斗殴的案件有何关系?”
“不过因为,有个花魁扮得太像。”擎苍合上奏表,端起桌案上的果茶略呷一口,眼睛却不看明鸾,“这个花魁能学您姿容身段,甚至情态声音,有七八分相似。每逢中宵,她便身着似您的皇袍,戴您的宝冠,自称‘本皇’招揽客人。说她本事出众,能接三位恩客同时行淫,称作三龙夺瑞。可惜想要入幕之人太多,因争抢不过而时时大打出手,才导致命案缕生。”
明鸾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略靠着椅背沉吟片刻,忽然莞尔一笑:“首辅大人的意思,是说这都怪本皇咯。”
“自然不能怪您,不过到底是因您而起。”
“那首辅大人倒是说说看,该如何平息事端?”
擎苍不动声色,略是扬眉:“您下一道罪己诏书,可以平息。”
罪己诏是国家危难动乱之时,国君为安抚人心而布告天下的自责文书。罪己诏虽能暂平民愤,却也对君威皇权有极大影响。君王若轻易下诏罪己,等于自削权威,助长首辅的威望与统治能力,是一把极为危险的双刃剑。
明鸾听得此话,心底冷笑一声——真当我是娇生惯养的弱质女流?面上却带着模棱两可的笑意:“到底是首辅大人见多识广,真是令人钦佩。咱们擎苍大人呐,正值盛年便万人之上,精通政谋又杀伐果断,模样也是这般冷俊。”说着,她声音带了两分暧昧,“这帝都的女子呢,喜欢岚君的是不少。可爱慕您的,怕也不在少数。不知如今的南馆之中,可有扮您揽客的小公子?”
擎苍未料及她如此一问:“或许有的,却未生过斗殴命案。您为何如此问?”
“随便一问。”明鸾饶有兴趣,“只是南馆都是男子叫卖皮肉生意。纵使那扮您的公子再是俊美温柔,百般花样地伺候恩,客们再喜欢,也不敢大打出手。因为南馆多为男子,打起来了也占不得什幺便宜。”说着笑意未减,声音却冷淡下来,“所谓娼馆自然是女子居多。女子体弱又不擅武功,那扮演本皇的花魁貌美妖娆,男人们自然更胆大妄为地寻事斗殴,才会引出这些命案。可是这般?”
擎苍始料未及,来不及应答。
明鸾兀自继续说道:“那这是本皇的原因,还是首辅大人您督查帝都治安不力,纵容下馆执法混乱的缘故?不自检讨臣子的责任,反而诘问君王。擎苍大人最近可是太过劳累,而有些糊涂了?”
蓦被明鸾如此一问,擎苍觉得有些惊诧。
他在前朝便已位极人臣,亲眼看着这个女人从稚嫩青葱的少女储姬一步一步踩着万人白骨,登上权利的巅峰。当初决定推举一个女人为君王,擎苍一派没少助力。为的就是将她挟为傀儡,好让自己可以切实掌握至高的权柄。
没想到她竟然成长得如此之快,快到快要绑不住了。
声声质问他是否是因为太过劳累。倘若他应了,这个女人定会顺水推舟,收缴削弱他手上的权利。说不得还会美名其曰——休养生息。
好个借刀杀人。擎苍轻啧一声,不知是自嘲还是叹息:“女帝陛下说得在理。既然是臣督查不力,又岂敢称太过劳累,往后定会更加勤勉地辅佐您。”
擎苍的手段绝不会仅是如此,眼下他不再深究,或许往后还有下着。不管是不是试探,至少这一次明鸾没有太吃亏。她心中微松一口气,身子往软垫上靠了靠,才发现方才因为对峙的紧绷,不自觉地将穴肉内的葡萄死死吮了进去。此刻宫口被抵得酥软不堪,黏腻的淫汁不断向外冒着。这身子一动,咕啾一声挤在了痒处,实在难耐:“唔……”
擎苍察觉有异:“您何处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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