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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籁俱寂的夜里,冬天的第一场雪悄然而至,不过一会就给整座城市披上了一层洁白的纱衣,这场雪来的持久,一直到天明都未停歇。
顾宁悠第二天早晨醒来时,一眼就注意到了窗外飘扬的雪花,她跑到窗边往外望去,只见树木和房顶上一片洁白,如同奇幻电影中的冰雪世界一般梦幻。
她拉开窗户,想伸出手去接一片雪花,却忘了外面的温度远不及开了空调的屋内,拉开窗的一瞬间,迎面而来的冷风拍打着她的脸颊,钻进她的衣内,凉得她浑身上下都起了鸡皮疙瘩,连忙将窗又严严实实地关好。
拖鞋踩在地上的踢踏声唤醒了还在睡梦中的裴司远,他默默地凝望着窗边女孩的背影,直到看到她拉开窗户,还打了个冷颤时,才情不自禁地笑了笑,随后掀开被子下床走到她身后,环住了她的腰。
“喜欢雪?”
男人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他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像是撒娇般地在她的颈窝处蹭了蹭,这样的动作他不是第一次做,顾宁悠早已对此见怪不怪,此时也没叫他松开她。
“嗯……我有好几年都没看到雪了。”j市坐落于温暖的江南水乡,冬天基本很少下雪,前世去了j市的那两年里,她就没有在冬天见过雪。
顾宁悠话里提及了前世,虽说她不是有意,此时也不由得让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闷,他们望着窗外纷扬的雪花,同时陷入了沉默。
“你喜欢的话。”最后是裴司远先开了口,他将顾宁悠的手握进手心里,用这样的方式诉说着他们之间的亲密,“以后的每一年,我都可以像这样陪着你一起看雪。”
怀中的女孩挣扎了一下,像是想离开他的怀抱,也像是在抗拒着他的靠近,裴司远不想自己这幺快就又被打回原形,用了更重的力度去禁锢她,摁着她的手不愿放开。
“远远……”
听到她这样喊他,裴司远才松开了她,顾宁悠在他怀里转了个身,看见裴司远正抿着唇望着她,眼底泛着委屈和不解,猜到他是误会了她的意思,便放柔了声音解释:“你别多想,我没有想要和你算旧账的意思……那些事情,对我来说早已是过去式,我也早就不在意了。”
“真的吗?”在感情中,爱的多的那个人往往是更卑微的,这条定律在裴司远身上也一样的受用。
面上表现得强势,在心底,裴司远始终是不自信的,他曾经一厢情愿了很久,走进她的心里更是用了不光彩的手段,昨天也是他忍不住先找了她,用半骗半哄的方式让她留了下来……
“真的,在来找你之前,我就已经想清楚了……那些伤害我的事情纵然一时难以忘却,可那都不是出自你的本意,所以我也不会再怪罪到你的头上……这些话,我本来是想主动说给你听的,谁知道你一见面就想做些下流事。”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顾宁悠略恼怒地瞪了裴司远一眼,白皙的脸上也泛起了一抹薄红。
听到顾宁悠的解释,裴司远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下来,浅浅地笑了笑:“嗯,怪我,都怪我。”
由于身高差距太大,眼前的女孩只能擡起头仰望着他,窗外的雪已经停了下来,太阳从云层后面探出了半个身体,此时她那巴掌大的小脸被金色的阳光笼罩,因着逆光的原因,她那散落在空中的发丝变得有些透明,整个人都好似镀上了一层浅浅的金边,让她看起来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一般美丽动人。
裴司远心头发痒,一时有些口干舌燥起来,他将顾宁悠的身子一把托起让她坐在身后的窗台边缘上,自己则倾身上前,一手撑在窗台上,一手捧起她的脸,他近距离地凝望着她,却没有吻上那娇艳惑人的红唇。
因着裴司远的靠近,顾宁悠原本就有些发热的脸红得愈发厉害,红云一路蔓延到了耳边,连那小巧的耳垂也泛起了粉,长长的睫毛颤抖着,宛若两只即将翩然飞走的蝴蝶。
裴司远一定不知道他笑起来有多勾人,他这浅笑的样子无论是第几次看到,都能让顾宁悠心跳加速,慌乱到无所适从。
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幺,索性大胆了一回,揪住裴司远的衣领将他往她的方向拉了拉,凑上前碰了碰他的唇,本只想浅浅地吻一下,裴司远却在两人的唇即将分离之时将他那有力的大掌从她的脸侧转移到她的后脑勺上,穿过她的发丝,摁着她更深地回吻了上去。
“唔……”
如果说她的吻是浅浅的试探,裴司远的吻就是强势的进攻,紧闭的牙冠被他撬开,他的舌头则如入了水的鱼儿般灵活地伸进她的嘴里,舔过她嘴里的每一处角落,最后勾住她的舌头来回纠缠。
顾宁悠的整个后背都贴到了身后的窗户上,身体也开始发软,只能更紧地揪住他的衣领,以微微缓解内心的羞怯与忸怩,等到裴司远松开她时,她的舌尖都被吸麻了,眼里也泛起了薄雾,她迷蒙地望向眼前的男人,捕捉到她的目光,裴司远用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唇,眼眸中闪着幽深的光:“宁宁,别这幺看着我。”
“嗯?”顾宁悠仍沉浸在激吻的余韵中,不能明白裴司远的意思。
很容易让他失去理智的,这种楚楚动人的,勾人的,引人犯罪的目光……
“今天有课吗?”裴司远没有把心里的真实想法说出口。
顾宁悠思考了一下以后回答他:“没有。”
临近期末,很多课都已经结课了,今天恰好一天都不上课。
“去洗漱吧,给你准备了一套新的洗漱用品。好了带你出去吃早饭。”
顾宁悠软软地应道:“好。”
她怎幺能这幺乖这幺可爱呢?裴司远心想。
他终究没有再说别的,现在的气氛太微妙,他怕再说下去,自己又会忍不住对她做出一些过分的事情。
浴室里,顾宁悠洗漱时裴司远一直倚在门框上看着她,等到她洗漱完准备拿起梳子时,裴司远忽地走过来抓住了她的手。
“宁宁,我来帮你梳头发吧。”
顾宁悠有些讶异:“你会吗?”
“不会,我没帮女孩子梳过头,不过我想给你梳。”裴司远声音低哑,“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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