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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被你抱在怀里的日子,怀念你握着我的手教授剑法的时光,怀念和你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何时能正大光明地说一声“我心悦于你”,何时能牵着你的手再共游天下,你的模样,在我梦中千百回隐现。世事繁华,都抵不过你一句温暖的话。
梦醒时,才会心碎。悠悠的奈何,可会阻断我们的天长地久?弱水三千,你是否单愿取我这一瓢?我在仙界通往冥渊的道路,独自吟唱一人的相思意,只是,君知否?
薄王的宴席设在王府的后花园中,临着一汪浑浊中稍显碧透的池水,一座凉亭下安置了一面长桌并数把椅子,八角悬挂着晶莹剔透的琉璃灯,花香四溢,沁人心脾。
顾恒卿一入后花园,便瞟见那胜雪的白影,果然是她。
薄王一身华服,满面春风地说着一些话,又用两个女罗刹献歌。那两个女罗刹虽生得貌丑,却都精于打扮。一个身披翠羽云肩,高堆灵蛇髻,手按琴筝;一个身着金丝黄毛衫,也是灵蛇髻,轻展歌喉,低低唱道:“筵开吉席醉琼觞,华国楼头鸾凤翔,印证同心临绮阁,影传笑吻粲兰房;吹箫恰喜追萧史,举案堪欣媲孟光,诗咏关雎今夕祝,三生石上契情长。”
薄王含情脉脉地注视着白求跹,眼神仿佛都能温柔得滴出水来,怎么看怎么碍眼,他还为白求跹倒酒,双手奉上时指节有意无意地触了下那柔荑,白求跹接了酒盏,不动声色地退了退手。
原来世界上最伤痛的距离,就是长期默默地爱你,却现你将嫁与他人。我刚和你相遇,转瞬却要分离,日后,上穷碧落下黄泉,也只能在冥界看到你了吗?
心系君身,长伴君侧,怎舍得分开?
多情恰似总无情。你教会了我哭,教会了我笑,让我看到了这缤纷的世界。而我更珍爱的,是你。
你走后,再也没有冰雪。幽幽的遐思,竟不知从何而起。
我只喜欢做你的徒弟,可你如果嫁人了,还是你吗?
我不管你在冥界还是仙界,都不想你离开。更不愿,眼睁睁看你嫁给另一个人。
人生若只如初见,又怎会有这般的相思之苦?可是哪怕是第一次见面,我便已经心动了吧。
你与我的相遇,是你的劫,还是我的难?
“花庭满座欠佳人。”薄言喻吟道。
白求跹举杯,一饮而尽道:“聊以薄意慰平生。”
“好!”薄言喻畅怀大笑,将一盏酒喝见底。
顾恒卿躲在暗处,手在帷帐那抓起一条又一条褶皱。
聊以薄意慰平生。
休想,谁都别想从他手上夺走师父!
薄王启唇,含着期待说:“之前孟浪,还望恕罪。”
白求跹淡笑道:“薄王客气。”
顾恒卿拳一握紧,身上的煞气以肉眼可见的度蔓延,如今想来,从头到尾,我爱上的怕只是心中一个幻影。
树边有一对端菜侍女,不知觉间传来了对话声。
“那卑贱的杂种,竟然觊觎仙人,动情动到自己师父头上,也不想想自己几斤几两,有什么资格去亵渎尊师。”
“哎,也只有咱们薄王爷慈悲,愿收留她。王府不缺金银珠宝,王爷又有权势,一般坐井观天的人,哪有资格仰望他的背影!”
顾恒卿用力咬紧牙关,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恰恰他正心急气头上,那两个侍女正撞上了他的枪口,顾恒卿手一张,煞气迅扩张,笼罩住了那两名侍女,不过片刻,煞气缭绕开,地上已躺了两具尸体。菜盘无声碎了一片,可惜了这些名贵之菜。
人死作鬼,鬼死作聻。人怕鬼,鬼怕聻。
顾恒卿拧着眉,鬼也有尸体吗?那或许是有一半道行的鬼吧。
而凉亭里的白求跹察觉到不远处有一丝动静,微感讶异:“薄王,你可觉有何不对劲?”
薄王神色一凝,对旁边的侍卫说:“你们去那边看看,有何异常,来禀报。”
那侍卫道:“是。”
顾恒卿隐在一边,还没等侍卫走近,那侍卫就先被煞气的戾气所伤,不做声响地死绝于地。
侍卫去了许久也没动静,白求跹觉得更为蹊跷,说:“不如我去看看。”
薄王忙道:“怎敢劳动上仙,还是小王去一看究竟吧。”
白求跹摆手,说:“我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还是亲自去看看为妥。”
薄王便跟在她身边。
白求跹忽然停住脚步,转头说:“多谢薄王招待,就请留步,我自去看看便可。”
薄王道:“这怎么行,万一有危险呢。”
白求跹淡然一笑,面上依旧是云淡风轻之态,轻描淡写道:“这世上,还没有什么危险能难得倒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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