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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僧人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了下就转身离开了,院内就只剩下了她们两人,鹿佑青便不再遮掩,伸手将颜鹤的帽子摘了下来。
“热不热,还带着帽子。”她嗔道,已经拿着熟练地拿起纸巾擦拭颜鹤额头的汗了。
颜鹤任由她擦着,目光四处看着这座庙内深处的院子:“下班了?”她问道,语气淡淡,实际上心脏在看到鹿佑青的时候就鲜活跳动了起来。
“当然,上班的时候一直都在想着阿鹤,想阿鹤什么时候才会给我发消息,阿鹤却不肯理我,我只能早点下班来找阿鹤了。”鹿佑青指尖戳着她的脸颊装作埋怨,可是已经牢牢握住了颜鹤的手。
颜鹤偏过头去,忍不住在心里想:你都想我了,下班后不马上回家见我却来这里,肯定是说谎。
她默默地偏过头去不看鹿佑青,可嘴角却忍不住翘起,今天一天的失落在看到鹿佑青的那一刻彻底烟消云散,颜鹤意识到自己想了鹿佑青一整天,和鹿佑青想她一样,她们都在思念着彼此。
“阿鹤还没告诉我怎么会来这里呢?你想起这里了吗?”鹿佑青将她脸侧的发丝别到而后,和她拉开了一点点距离,只是手还在牵着不肯松开。
颜鹤手碰了碰院内的古树:“我在家里无聊,恰巧看到这里离家也不远,就想来这里看看,顺便试试能不能想到些什么。”
鹿佑青:“那阿鹤想到什么了吗?”
颜鹤摇头,声音有些低迷:“没有,只是觉得这里有些熟悉,除此之外什么感觉都没有。”好像不管她迫切地想完成些什么,都会出现很多的阻碍,不过好在颜鹤的心态已经从一开始的自责变为鼓励,这些都还算不上什么。
她垂着眸子看地上的落叶,丝丝脉络自她眼前飘落,淡淡的清香覆及,她回神,看到鹿佑青依旧站在自己身侧,言笑宴宴。
“你怎么也会在这?”她问。
鹿佑青悠然一笑,笑意自她漆黑漂亮的眸子里倾泻而出,她伸出手,张开手掌,掌心是一圈很好看的玉石手链,颜鹤这才发现她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背着手,原来是在藏着这个。
“给阿鹤祈福的。”鹿佑青道,又晃了晃自己的右手手腕,手腕处也有一个和面前的手链一模一样的玉石手链,几颗小巧却又珠圆玉润的淡绿色玉石被圈起,玉石色泽温润,几乎没有瑕疵的纹路,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着淡淡的光,只是远远看着就知道价格不菲。
“阿鹤之前受伤了,有我的原因,如果我当时在阿鹤身边阿鹤或许就不会出事了,我好害怕,我怕不在阿鹤身边阿鹤会再次出事,所以就忍不住为阿鹤祈来了这个,可以保平安的。”
鹿佑青不由分说扯过颜鹤的手,将玉石手链戴在她的手腕上:“好啦,这样我也能放一点心了。”她抬起目光,将视线从玉石上离开落在颜鹤身上,恰逢微风刮起,丝缕头发随风而动,轻抚她的脸颊,眸中汹涌着赤诚滚烫的爱意。
颜鹤听到自己心脏猛烈跳动的声音,鹿佑青的视线灼烧般地落在她的身上,一同烧到了心里,被温软手掌包裹着的手腕被玉石触碰泛点凉意,似乎能听到两个相同的手链碰撞发出的清脆响声,颜鹤无所适从地呼吸滞住,她听到鹿佑青随风裹挟而落的嗓音,流水击涧般响彻在她的耳中。
“阿鹤,不许什么都不说就离开我,我真的很害怕。”
她同样,也听到了自己无法自控地回答。
“好。”
视野中,鹿佑青的眸子忽地弯了起来,看向她的目光都变得如深海般温柔,她执起颜鹤的手不说话,只是终于忍不住心中汹涌的情绪,放在唇边轻吻了她的手背,像对待珍宝般缱绻又真挚。
-
跟着鹿佑青离开寺庙,她的车就在寺庙外不远的地方。
簌簌风声落在车后,颜鹤将目光从身后的寺庙上转回,落在了车内和鹿佑青交握的手上,两个白皙的手腕处圈着同样的玉石手链,不知是这清透的玉石衬得手腕更为纤细,还是手腕的雪白衬得玉石更好看。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目光,本和她虚虚握着的鹿佑青的手忽地翻转,指节钻入她指缝之中同她十指紧箍,玉石相触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
鹿佑青的心情似乎很好,托着下巴弯唇看着她,她好像喝了点酒,能嗅到身上淡淡的清酒的味道,很好闻,整个人身上散发着一种悠闲的气质,就像积郁在心中已久的一处地方突然通了瘀血,柳暗花明。
颜鹤很想问问她有什么事情这么开心,但是目前她有比这更疑惑的问题需要得到解答。
“你方才在庙里说,我出车祸的时候你没有在我身边?当时发生了什么?”
鹿佑青嘴角的笑意滞住了一瞬,微垂下眸眉头微微皱起,似乎陷入了纠结的回忆,虽然很快就恢复了原本的笑意却还是让颜鹤发现了端倪,颜鹤心忽地提了起来,这是这么久一来她第一次如此接近自己车祸的事情,说不想要知道绝对是假的,她比任何人都想知道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
可是她心中虽极其迫切想要知道来龙去脉,可在看到鹿佑青伤心的表情时这份激动忽地又动摇了。
“算了。”颜鹤叹了口气,摇了摇和鹿佑青相握的手吸引她的注意:“我总能想起来的,不着急这一时半会。”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更何况是关于自己的事情,虽然颜鹤很想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但是当时的情况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只是一件已经发生且忘记的事情,对于鹿佑青来说,讲述这件事情无异于重新掀起那段记忆,引起她心里的痛苦,颜鹤不愿意逼她经历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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