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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笑起来,打趣他,“臣只说有很重要的话对您讲,臣又不是受了委屈,您怎的也把臣领到戏台子上来?”
但皇上没有笑,很认真地看了她一会才答:“朕知道你在害怕,因为朕是皇上,也因为你即将说出来的话,尽管朕不知道那是什麽。”
“这个地方对你而言,可能和皇宫里其他宫苑差别不大,无外乎此地更荒凉破败些,但这里是朕在皇城内唯一一个可以放松下来的地方。朕到这里来,可以短暂地抛开皇帝的身份,还像小时候一样,当一个受了点委屈想要找地方倾诉的孩子。在这里没有人会笑话朕不像天子样子,也没有人会请朕息怒,朕可以自由自在地,想说什麽就说什麽。”
“朕是天子,是大彰国君,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于朕而言,只有重华宫这方萧瑟的戏台,才是朕心中,独属于自己的地方。朕也可以随心所欲地提一盒小食过来,不拘别人怎麽看怎麽想,自己快快活活地受用完了,再出去,登上天下人都看着的那方戏台子,去当他们的皇上。”
说到这里,月仙是不可能还听不懂了。
他看出来了,她的担心和忧虑源于他天潢贵胄的身份,所以煞费苦心地带着她一路跋涉,来到他这个皇上谢幕时用来短暂休憩的戏台子。
他事无巨细地讲了那麽多,就是为了让她明白,在这里,他可以没有顾忌地直抒胸臆,现在他将这个地方一并分享给她,也盼她抛开心中的恐惧。
“而且这戏台子的寓意也极好。”皇上噙着笑,不紧不慢地环视了一圈,“你我上了戏台子,所作所为便是做戏,所说言语便是戏言,既是戏中君臣相谈,如何还能以戏言问罪?”
怕她不能安心,所以搬出“戏言”为她开脱,只想打消她的顾虑。
月仙把心一横,提起裙摆重新拾级而上,站定了,回过头,皇上依然候在石阶下,微微仰着下巴,满眼信任地瞧着她。
不是戏言,是真到不能再真的真心话。
她清了清嗓子,突然有点想哭的冲动,嘴角却越咧越大,又竖起三根手指指天,明明是柔情绵绵的表白,从她嘴里说来却好似赌咒发誓,“臣姚栩在此敬告天地,我心悦您。”
皇上愣在了阶下,他千想万想,想她是不是觉得自己的亲近太惹人厌,想她是不是还希望自己能严惩那些酸儒,却怎麽也没敢想到这上头。
不……说老实话,其实也想过,但这个想,不是在脑子里转个念头猜测的想,而是像做梦一般地想……
他以为只有她出现在自己的梦里,变成那个腾云驾雾却一语不发的神女,她才会爱他。
再看她,右手可怜兮兮地伸着,微微颤抖着,他眼中那点湿热的泪意立时就给憋了回去。
心在狂跳,仿佛要冲破腔子直直蹦出去一样,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抚,只觉得周身发烫,像烧起一簇火苗,经拂过的微风一撩,倏地蹿天烧起,其势浩大恢宏,足以荡平整片天地。
他急急往前迈上一步,但仍未踏上石阶,这种时候不需要站得太近,因为他料想,她要说的话,还有许多,他不能表现得太孟浪,“阿栩,我丶我之前还以为你不愿意——”
该来的还是要来,月仙深吸一口气,歉然朝他笑笑,“您以为的也不错,我确实不愿意入宫。”
皇上心中躁动的火苗顷刻被浪头拍灭,但他很快就找到了症结,“阿栩,你是不是担心入宫就不能继续做官了?”
唉,月仙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地叹气,这场推心置腹的谈话她已在来时预想了一路,不管怎麽说,都是第一句最讨他欢喜,往後越来越离经叛道,可开弓没有回头箭,她既是初登戏台,倒也不奢望还能博个满堂彩。
她挺直了脊背,肃容解释,“是,但也不是。”
模棱两可的回答必然只是个开头,她也不卖关子,大大方方往下讲,“我从来不觉得,入宫是可以和做官相提并论的。寻常人家的女儿,在娘家并无学过任何谋生之道,长大了自然要出阁嫁人,故而婚姻大事乃是头等重要。”
“可我却已经有了同她们不一样的活法,我读了书考了官,除非您一道旨意将我逐出朝堂,否则我可以凭俸禄养活自己,我的娘家从未催我成婚,我亦不需要同什麽人去喜结连理开枝散叶,我不需要一个男人来庇护。”
“或者说,如今放眼大彰,我其实只需要您一个人的庇护,也只有您一个人能庇护我,但这并非因为您是男子,而因为您是我所效忠的天子。”
如果他没有听错她的意思,那麽这番话,换个言简意赅的说法,就是她根本无意成婚……原来她不仅仅是不想嫁他,她彻彻底底的不想嫁给任何一个人!
“可是……”他的心已经冷得像寒冬腊月里了,却还是不死心地想再问问她。
却不意她恰也在同时啓唇,“可是——”
所以严冬的风雪里,是会开出梅花的,对麽?
他像个因冻僵而失去知觉的人,手足无措地等着她发话,等她救救他。
月仙很难为情地迎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我心悦您,可我不想嫁给您。我想继续做官,也想和您谈情……”
豁出去了。
站在戏台子上果然能叫人把脸皮也一并抛却,她跺脚给自己鼓劲,脆生生地亮开嗓,又问了他一遍,“如果我先说好了不会嫁给您,您还愿意和我一起谈——”
馀下的那个“情”字还未脱口,她猝不及防地被他拥住。
那是个风雪中寻找归宿的旅人,没有人知道他跋涉了多远,追寻了多久,也许是源于昭兴六年讨了她的一枝春信,更或许开始自嘉宁二十六年那场彼此沉默的初遇,他曾以为此行的尽头,会是煊赫辉煌的明堂,其上帝後二人比肩而立,受万民拥戴敬仰。
现在看来,一切却是他想错了。
她亲自登台唱念做打,为他改写了一个崭新的归宿,她不是皇後,不做任何人的附庸,她要和他做一对相亲相爱的君臣,共扶朝纲,共商国是,共谋福祉,然後……谈情说爱一辈子,死後一起名垂青史。
他用尽浑身的力气搂住她,两个人紧紧地贴在一起。
坦率丶诚恳丶真挚,这样的她,是别人所不能理解的她。
却正是他最熟悉的那个她。
对他来说,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她方才究竟能有多害怕。没有人敢这样同一国之君说话,没有一个女子敢堂而皇之地说出如此浪荡的想法,甚至他已经答应了让她继续做官,她没有必要再来巴结讨好,反而要担心这些话会不会将天子激怒。
但她还是说了出来,正如此刻她趴在他肩头轻声呜咽,“我很怕您觉得我是个不知羞耻的女子,虽然不知羞耻这四个字对我毫无妨碍,但我怕您误会我玩弄您的感情,可这就是我心底的想法,原原本本的,没有一个字改动的……”
薛放缓缓地抚着她的後背,怕她因为喘不过气而打噎,另一只胳膊却仍紧紧地将人环住,好像她那银红绸裙是天上的云彩飘来,若不圈住了,一阵风来就能被吹走。
“我们就这样君臣相伴,谈情说爱一辈子不分开。”他柔声许诺。
她踮起脚,微微点头,下巴颏硌着他的肩,一双胳膊灵巧地从他背後缠上来。
“臣姚月仙遵旨。”
这一次,她终于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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