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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鳕在吴芸家住了三天,每天早起等晨雾散去,背着篓帮族人挖山菜,回来又帮老族人赶牛犁地,下午到二组背坡那块晾台上打糍粑,然后看吴芸哄着族里老人唱苗歌。
日子恬静,节奏慢极。
莫逆也住在这边,在吴芸给元鳕未婚夫准备的房间。
他挺能适应的,多艰苦的环境他也不皱眉头一下,只是他再融入,也还是个异类,总引得寨里族人三两结伴过来看新鲜似的看他。
他们再文化落后也知道道家是本土教派,哪怕佛教鼎盛,道教,也永远是自己个儿家的东西。他们把这套说法通过元鳕传递给莫逆,想表达他们对道教的尊重和崇拜。其实有那幺点溜须拍马的意思,主要也想从他那里,为寨里讨个吉利。
当然,多是女人。
她们对莫逆,纵使充满好奇,也只敢看,还是偷看,不敢靠近,他眼神过来,就马上躲开。
跟莫逆以前遇到的女人一样,都恪守礼节。除了元鳕。
莫逆听元鳕说完她们的祈盼,告诉她,宗教不分大小、盛衰,无论佛还是道,走正途,忌旁门,心有善念,日有善举,信自己所忠,忠自己所奉,皆是修行。
元鳕不爱听,也没转达,她只是喜欢莫逆说起这些东西时一本正经的眉目。
很撩。
很他妈撩。
这几天下来,元鳕吃饭都挨着他坐,不过也是吴芸看出来了,把莫逆旁边的位置留给她,她自然而然坐下来,也不看莫逆,像是她坐在这里,是巧合,不是刻意。
她总是盛得少,早早吃完,就把碗伸向莫逆,莫逆会放下碗筷,给她盛,她就顺势把他碗拿走,接着他吃到一半的吃。
莫逆让她得逞过一次,就把碗拿远了。她又改变策略。
总之,只要可以占到他的便宜,她都干。
吃完饭,元鳕会跟吴芸一起做苗绣,就阿泊来教。她是做给自己结婚用的,这边女人出嫁家里人都会给做苗绣嫁衣,也就是苗族盛装,繁复,又隆重那种。
元鳕家里没人了,所以就自己做,她也不要弄得多复杂,就选了一块黑绸布,裁短款,长袖,裙摆只到膝盖。正面旗袍领,领上是银项圈,一圈又一圈,背面绣得是龙,用银线,把银饰都串在银线上,再绣到图案上。腿裹只覆盖小腿,也是黑色、银线的图案。
头饰很重要,霍起他妈给了元鳕足够的钱去置办,她就用了最重的料,满头的银饰,看着就贵。
她总是绣到一半就心猿意马,偷偷去看看莫逆。
莫逆为了不跟她们洗澡时间冲突,都是吃完晚饭提着木桶去山后头。
寨里条件不好,加上有些习惯,所以族人久才洗一回澡,莫逆不是,他好洁净,正好山后头有山泉,就总一个人在天渐黑的时候去洗。他的洗,也不是光着身子下水,只是把衣裳脱一半,擦擦胸前,背后。然后掀开道袍,脱鞋,解开袜绳,把裤腿卷起,撩水冲一冲。
元鳕知道,所以她就坐不住,一路跟着他,然后靠在树上明目张胆地看。
莫逆不以为元鳕能无耻到这种程度,所以没防她,就次次被她看个全程。
这天,元鳕不满足只拿眼看了,她慢慢走上前。
莫逆耳力还是好的,听到动静就抓起了衣裳,可还没来得及穿,就被人从后头抱住了,是个女人,他感觉到她胸前娇软。
他拿开她手,往前走一步,转身时已经把外衫穿好,不过前襟没顾上系,还敞着。
元鳕看他的眼神跟着了火一样,她又靠近他,呼吸声音大过说话声音:“道长,你就让我亲一口,我就亲一口。好不好?”
她很骚,可也很纯粹,她又扑进莫逆怀里,颤抖着亲他胸膛,舌头也不安分,舔得欢。
莫逆抓住她两只手,把她隔开:“你说算了的!”
元鳕摇摇头,像个妖精:“我后悔了,我不要算了。你不是要鼓吗?你来摸我,来,我把鼓给你,或者让我摸你。刚看你有个地方没洗,要不要我帮你?嗯?”
“住口!”莫逆眉眼逐渐狠戾:“你言而无信!”
元鳕笑了,笑声跟铃铛似的清脆:“你跟女人讲信用?你看我身上哪一块像讲信用的?”
莫逆推开她手,要走。
元鳕不让,又搂住他,这次搂得紧:“你就亲我一下,要不让我亲一下。”
莫逆咬着牙掰开她的手:“你结婚了!还请自重!”
元鳕不松,死都不松:“那又有什幺关系,你不也出家了?我不要脸了,索性你也别要了。”
莫逆从没听过这样违背伦理的话,耳根子滚烫,不想再跟她讲道理了,手上用了劲,还是把她手掰开了,提上桶疾步离开了这地方。
元鳕被扔在原地,也没恼,只是有点遗憾,又让他跑了。
他越不愿意,她就越要得到他。
她要他有一天自愿解开那身道袍,把她揽入怀里,亲在她每一片肌肤,埋在她两腿间,用那物件着力宣读他压抑已久的情绪。
她要污他的身,毁他的道,让他只能囿于凡尘俗世,生生世世。
多好。当个俗又烂的人,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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