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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平不到的小店,除了收拾得很干净之外,看不出什幺过人之处。菜单上没什幺惊喜,北方的汤总是不如南方花样多。
付屿点了个参鸡汤,梁鑫很不情愿地要了一碗羊肉汤,顺带两个大烧饼。
外面起了大风,呜呜呜地吹着。屋里放了一个小太阳,见他们来才打开,这会儿温度上来,烤得人暖洋洋。
店主是一对沉默寡言的夫妻,在开放的小厨房后面一边忙一边轻声细语地交谈,莫名让人觉得温馨。
已经过了晚饭的点儿,这里又偏僻,店里就他们两个客人,可二人无话,都安静地坐在桌前,各有各的自在。
付屿收回落在小夫妻身上的视线,下意识地摸了摸脸,刚才被捏狠了,现在还火辣辣的。她心里有气,决定今晚都无视那个罪魁祸首。
头顶传来一声嗤笑,幸灾乐祸的。
付屿垂下眼眸,心里翻了个白眼,若无其事地拿起水杯喝了一口。视线带过桌上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那手的食指正轻而慢地敲着桌面,悠闲惬意极了。
梁鑫人高马大,塞在小椅子里感觉都快装不下他了,可他懒洋洋地倚着,竟坐出了沙发的感觉。
从进店到现在,小丫头还没正眼看过他。他好歹英雄救美,受到这番待遇真是让人哭笑不得。想到这里,他长腿一伸踢了付屿一脚。
付屿吓了一跳,擡起头瞪了他一眼,无视失败。
“你幼稚不幼稚?!”
“幼稚。”
“你……”
“我怎幺了?”
“……”
汤上来了,两大碗,上面都飘着一层绿油油的葱花。
付屿嘴角抽了抽,看着店主汉子脸上朴实的笑容,只好也回报了一个微笑,腹诽统筹小助理都推荐了什幺乱七八糟的。
梁鑫却没客气,拿起勺子就喝起汤来。付屿听着勺子轻轻磕在碗沿儿的清脆声响,肚子“咕咕”地叫了。
算了,凑合喝吧。
付屿不情不愿地喝了一口,眼睛立马睁得大大的,里面盛满了惊讶。
竟然……挺好喝的诶……
很快,店里只剩下喝汤的声音。那对小夫妻看着埋头专心吃饭的客人,相视一笑,又开始收拾灶台。
梁鑫吃东西快,一碗羊肉汤加上两个大烧饼,一餐饭下来整个人很满足。
他拿出一根烟,看着对面小丫头不疾不徐地用调羹往嘴里送汤,小嘴油亮亮的,偶尔还伸出舌头舔舔。
看着那粉嫩的小舌尖,梁鑫眯着眼睛将烟在手心磕了磕,双眸垂下,视线扫过桌面,上面铺着廉价的塑料桌布,中间的位置上不伦不类地印着一句英文。
sun?for?orng,?oon?for?night,?and?you?forever
梁鑫不由地挑了挑眉,看着对面的小丫头,缓缓擡起手将烟塞进嘴里,干巴巴地咬了咬烟嘴。
付屿很快就吃完了,小脸儿红扑扑,眼睛亮晶晶,活脱脱一只餍足的小猫。
“好吃吗?”
“嗯,好吃。”
一顿美食下来连世界观都能改变,何况是心里那点儿没由来的小气。
付屿心里畅快极了,好好说话的样子让梁鑫不由一笑。
“真好养活。”
付屿嗔了他一眼,看他大概是烟瘾犯了,但又不能抽,只能干叼着。熟悉的烟,她知道那烟嘴有多甜?。
想到这儿,付屿垂下眼睑,恰好看到看到他碗里也是一滴不剩。
“不倒胃口了?”
梁鑫一愣,回想起那晚漆黑的楼梯,不由地瞟了她一眼,什幺话都没说,将烟从嘴里抽出来,松松地夹在指间,起身去柜台结了账。
付屿无所谓地耸耸肩,重新戴起帽子围巾准备出门,刚要拉开店门,身后却贴上来一堵火热的胸膛,门把手上的手被一只大手拢住,头顶传来一句轻飘飘的话。
“小丫头,哥哥告诉你啊,男人的话有时候不能信。”
付屿怔忪片刻便抽回手,转过身擡头看他。
“哪句啊?”
……
风很大,路上几乎没什幺行人,偶尔一辆三轮车“突突突”地开进市场,而后又是一片静谧。
路灯昏黄,映着路边的积雪,路的尽头立着一个地标,丑黑丑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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