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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数次来往寝宫可女帝还在“沉睡”,在第五次的时候她手指绞了绞绣帕不安地对雀杉说:“你说,不会是——”
雀杉连忙摇头,“不会不会!娘娘安心罢。”皇后一扭头正看到同样局促不安的石翰,他守在寝宫外脸色不大好还一直出神。
“石翰公公。”
石翰猛地一激灵,擦着额头汗水躬身笑道:“嗳,奴在。”
“公公这是怎幺了?”皇后用眼神瞧着他湿润的额头。石翰眨眨眼,笑说:“许是快立夏,天儿热,劳娘娘挂心。”
皇后长叹口气甩开绣帕也擦了擦鬓边,随意般说道:“可不,天热的快本宫也觉得燥。”
石翰是忧心太子的吩咐,江云妨是孕中反应。俩人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儿。不觉得热的雀杉悄悄拉一拉皇后的衣袖,说:“娘娘,快正午了为陛下准备午膳罢?”
正午时女帝终于“转醒”,醒了之后一直说着昨夜饮多了酒,丝毫不承认自己身体不好了。皇后也应和着,说些陛下龙体正盛之类的话女帝也听得开心。
这是第一次女帝没在月华宫铺宴,两人对坐着平平淡淡地用一顿午膳。年少时的期盼此刻成了真,可江云妨并不觉得快活每一刻都在煎熬。
“皇后可知江公何时动身归京?”
皇后露出忧愁的表情,放下了箸筷叹气说:“臣妾也不知爹爹为何还不动身,按理说多年未见应当急急归来,可见爹爹并不想念臣妾。”
一番话似对爱人撒娇般,女帝也说不出什幺别的来,只哄了几句便不再提此事。
午膳用的如同嚼蜡,江云妨数次想停箸皆强强忍下装模作样地吃上几口。她看了看桌上的老鸭汤,眼神透着嫌弃恨不得往后几个月这东西再上不了她的桌。像是作对般,女帝尝着好吃偏要宫人为她不停地添汤。
江云妨心中暗自腹诽胃里翻滚着难受得紧,可还要强忍着露着笑去谢陛下关怀。她可不想一个没忍住呕出来,陛下唤御医来看事情可就热闹了。
终于午膳毕,宫人撤走膳食又上了一些解腻爽口的小食,可江云妨不觉得爽口看着那酸酸甜甜的蜜饯苹果恨不得掀了盘子。
女帝再次开口,说:“皇后可知朕安插在西北承王身边的暗探探出什幺了?”
一提承王皇后本就恶心此刻更恶心。承王薛韵竖异姓王爷,世袭的爵位封地。皇后见过他两次,且每一次这人都对她态度轻浮,甚至在一次大宴之上当着女帝和众臣的面暗示他心悦国母。
女帝给她递来一颗蜜饯,她强摆出一个笑接下含在口中,顿时脸又白了两分。
女帝丝毫不知,接着说:“暗探不仅探得他私自招安寇贼养为私兵,而且府中书房、卧房甚至是密室内皆有皇后的画像。”说到这女帝沉了脸,“最可气的是,密室中画卷上的皇后衣不附体,还落有淫诗。”
刚试探地嚼了一下,实在忍不住了!“呕……”皇后转头干呕一声,吐出口中还没吃完的蜜饯用绣帕掩着唇,慌乱中竟十分气愤地喊一句:“此人当真是恶心至极!”
女帝显然是没想到她反应如此之大,一下子楞住一瞬,而后方作势要抚她的背,说:“皇后无事罢?可是身体不适?要不要——”
“不必!”赶紧打断,“臣妾实在被这小人惹得恶心,当真是无耻!”
女帝点点头,“朕告知你是想说,承王妃属王爷家眷,你身为皇后应当多‘关照关照’。”
“臣妾明白。”
待女帝起驾离开月华宫之后,江云妨呕得天昏地暗,还气得摔了一个琉璃花瓶,命厨司往后老鸭汤再不必做出来。
等平复下来皇后擦着呕出的泪水,嗓子也哑了问雀杉:“方才陛下说承王怎幺的来着?”蜜饯扰得她心烦,根本没听进去。
雀杉当然是心疼的,拿了皇后喜欢的梅花香囊让她嗅着,去去恶心。可心里还是想笑,虽然娘娘发脾气了,但是明显较之前几年“活分”了不少,倒鲜活多了。
不知是梅杳玉的功劳,还是腹中小小女的功劳。
——————
御书房夜不熄灯,女帝不放权强撑着身子也要亲自掌权批阅奏折。太监自外而来,禀报:“启禀陛下,太子殿下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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