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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暗道?,等活着?回?去了,她可要好好休养,一阵儿时?间内都不要出门了。躺着?,只想躺着?,只想咸鱼一般地躺着?。
至于?那还没泡上的温池?人都这样了,还泡个毛线啊?就?是全世界第一好看的帅哥来了,她现在也不想泡!就?是云舒来救她抱她,她也不想泡!
哎,所以到底能不能活着?出去啊,万一真的很不幸,死翘翘了,她还能不能回?到现代去啊……
嗯……嗯?好像摸到一个东西?
赵婉紧紧抿着?唇,绑在背后的手努力地在那物事上摸了摸。黑色的蒙眼布下,她的眼睛猛地睁大了,好像是一把锈迹斑斑的柴刀?!
她并没有立刻将那柴刀弄了出来,而是再度仔细地探听着?屋外的动静。
等听见那把锁被打开的声音之时?,赵婉立时?便僵硬了身体,一动也不敢动了。她十分庆幸自己还好谨慎了些,不然可就?真要糟糕至极了。
“喝水,别渴死了。”还是公鸭嗓。
公鸭嗓将盛了水的碗“咄”的一下放到地上,又用不可言喻的眼神?好生?将面前这位虽然蒙着?眼睛一身凌乱,也丝毫不减其绝色的侯夫人,过?了好半晌,他才站直身体,遗憾地叹道?:“啧啧,可惜了,现在还不能动你,再等等罢。不知?侯府的夫人,品尝起来是个什么滋味儿呢!”
他说着?,便开怀大笑起来,那笑声中夹杂着?不加掩饰的狎昵,随着?脚步声逐渐远去,消失在门外了。
赵婉被这话?说得?心中一阵恶寒,这公鸭嗓要作甚?
43出逃
等人重新将门锁上,赵婉被公鸭嗓震得呆坐半晌,恍惚了好一阵才缓缓动了起来。
她没有去碰那碗水,光是想想这水是毫无公德随地吐痰、还色眯眯觊觎她的公鸭嗓端来的,她就恶心。
赵婉仔细感受着后背坚硬的柴火,从中摸索出那柄锈刀,待摸清了刀的刃口在哪儿,她便将绑在自己手腕处的绳子搁在了刃上,一下又一下地缓慢磨着?。
才送了水,想必那些人短时间内不会再进来了,赵婉心中终于生?出些安宁来。她耐着?性子小心地磨着?绳子,哪怕是偶尔肌肤触碰到了刀刃,她也强忍着?那刺痛,继续努力?地割。
这项工作对?赵婉来说不是难事?,她过去能耐心地做实?验,如今便也能耐心地自救。小伤小痛,在生?存面前,全然?不是大?事?,不是么。她有什么理由娇滴滴,又有什么理由矫情。
撸起袖子加紧干吧!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极轻的绳子断裂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赵婉顿了一瞬,才狠喘里两声,终于将两条发麻发胀的手?臂慢慢垂了下来。
又隔了一会儿,她抬起手?,将蒙在眼?睛上的布往上掀开了一条缝隙。此时已是深夜,柴房中并无烛火,高而狭长的窗子上并没有蒙窗纸,从外头透进?来一方光线,让赵婉看清了其中的格局。
柴房中乱糟糟的,她背后便是满墙的柴草,另一边挂了些陈旧的农具,除此之外,整个屋子中,便只有正中央那碗水了。
木门就在赵婉的对?面,此时正紧紧地闭着?,只从疏漏的四线门缝中溢进?来些许光。
她抬头看向侧面那道狭长的窗口,今天是个月圆日,无风无遮,月光斜斜照进?柴房中,也照在了一身狼狈的赵婉身上。恰好一处窗棂的阴影打在了她右下边脸,于是一半明一半暗的,竟衬得她整张脸都有些诡谲。
她此前蒙着?黑布,不知时辰,现在眼?睛的酸涩已逐渐褪却,她便开始了无声地行动。
束缚手?的绳子已经被割断,她没有将眼?睛上的布彻底解下,以防突然?有人进?来,她来不及作伪,但要动起来,腿上的绳子还是得弄开来。
赵婉就着?月光,利索地割开了绳结,又将之虚虚地系在一起,将之维持在一个能行动起来但一眼?看上去还是好好绑在腿上的程度。
终于能活动开来了!赵婉心中漫上从被绑以来的第一股喜悦。她慢腾腾地将整个身子都舒展了一番,一切酸胀的肌肉在此时都得到了些许拉伸,若不是场合不对?,赵婉心想,她非得发出一声满足的□□不可。
寂静的夜里,一声颇为?响亮的“咯嘣”中从骨头缝迸溅出来,然?后经由皮肉,于黑暗中钻出,惊得赵婉顿时不敢再动分毫。
她半举着?手?臂,侧耳仔细听了听,发现外头的人似乎是没有听见这声响,才稍稍放下了悬着?的心。
哎,平时还是要多运动呐,不然?也不至于才小小的拉伸一下,骨头便生?锈了般咯嘣咯嘣地响……这要是外头的人耳朵灵敏些,可就坏事?了!
赵婉一边吐槽自己,一边再度小心地动了起来。她扶着?身后一根颇为?粗壮的柴火,从满是柴草的地上缓慢站起,然?后拿着?那跟柴火,悄无声息地沿着?墙壁走到门边。
柴房的门并不多么紧实?,她从一溜儿狭小的缝隙中向外窥探,只见明亮的月光下,有三两个人正搁门前守着?,其中一人,俨然?便是白日里诓骗她的那个装聋作哑的仆妇。
赵婉看不见他们的正面,也就不清楚这几人靠在檐廊的柱子上,是在阖着?眼?睛打盹,还是在认真地守着?。
她心知从正门出去是不可能的事?情,自然?报仇也是天方夜谭,便悄悄缩回了脑袋,再度盯上了那方小窗。
那小窗离地约摸两米高,周围又没个梯子之类的东西,想要爬上去,对?赵婉来说难度不小。更何况那窗子着?实?不大?,中间又竖了两根隔断,她就算能爬上去了,还不知能不能挤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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