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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另一人却没有露出心虚神色,当骨子里的恶劣被纵容,就会变得越发不可控,恨不得都涌出来,告诉对方自己的不堪。
随着一按,由零变作一,那嗡嗡的震动声掺着些许水声又一次响起。
刚放松下来的女人再被掌控,将安全带揉得发皱。
可旁边的许风扰却无动于衷,大拇指在按钮上随意压下,连她自个都不知道会按到哪里,如同此刻的车速,完全不可控。
音乐声还在继续,柳听颂无意窥见歌词,又忍不住留神注视。
“Begme,”
“Cryme。”
鼓声操纵着节奏,压迫感随之落下,穿着高跟鞋的女人踩在困首脊背,鞋跟碾磨,要她俯首称臣。
“Baby,”
“Noomeleaveyouscars,”
“Beauty,yealately,”
“Yourbodyissexiertotouch,oh。”
遥控器上的数字再一次增加,反复压抑後的叠加,让阀值一而再再而三的放低,已到了随意触碰就可以宣泄的地步。
可许风扰不允许,始终掌握着主动权,不肯让柳听颂舒服,也不许她平淡没有感觉,更不准她分神。
方向盘一打,突然绕向小路,郊外的林叶还未完全落尽,堆积出的厚厚地毯无人管理,车轮已一掀就纷纷扬起。
许风扰显得对此啥十分熟悉,车速猛的一提,绕来绕去的山路也被开出轻松的感觉。
只是苦了旁边那位,受了一种折磨还不够,还被车速逼得紧紧压在车座。
“Taketaketakeitslow,keepyoureyesonmenow,”
“Taketaketakeitoff,onyourpositionnow,”
“Don'tdon'tdon'tyouknow,we'vegotawholenightlongto。”
歌声还在继续,像是某种心理暗示,在听觉与触感中,将难耐加深。
安全带终于被松开,她拽住许风扰的小臂,发不出声音的唇略微发干,张张合合间,想要说些什麽,却什麽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可怜又薄弱的猫呜声,眼尾的雾气汇聚成珠,滑过脸颊就往下落。
“Seethedusktilldawn,hearyourvoiceisgettingsweetandhoarse,”
“Saysaysaymyohellandparadisewhen。”
仪表盘与遥控器显示屏上的数字攀升,速度彻底不可控。
绕过一个大弯,车身倾斜,两个人都跟着歪倒,柳听颂手臂触碰到许风扰的手臂,贪恋着紧贴,不肯再松开。
座椅已经湿透,水珠顺着纹路滴落往下。
树梢撞向车窗,从不大的缝隙中挤入,飘下几片枯黄的叶。
感受在不断拉长,从一个高峰跳向另一高处,始终没有尽头。
“Slow,high,middle,breath,”
“Shapethetempoforus。”
歌还在继续,歌词变得越来越过分,却是柳听颂渴望而得不到的。
加速丶再加速。
远处的天空都被渲染成澄红,山间的风越发清凉,呼啸着从耳边擦过。
遥控器上的数字终于变作最大值,此刻都不需要仔细辨认,就能听到嗡嗡声拍打着水,响声尤其明显。
安全带逐渐束缚不住,绷紧的腰腹擡高成桥,在战栗中不断颤抖。
仿佛有无数只蚂蚁成群结队钻入骨缝,疯狂啮噬着血肉,可再多的颤抖,也只是饮鸩止渴,无法填满最深层的渴望,甚至还会因此産生抗药性,激发出更多的不满足。
直到枝干被推开,落叶被抛在车後,被层叠林荫遮掩的天空终于可以彻底展露,大片大片的火烧云在肆意燃烧。
灿烂的霞光轰然落下,撒在两人眼眸,车轮忽然刹住,发出刺耳声音。
柳听颂不禁前倾,灵魂遽然抽离,躯体飘忽,被云包裹,颅腔内陷入一片真空状的空白,什麽都无法思考,什麽都无暇顾及。
——扣。
被解开的安全带发出清脆一声响,座椅被一下子按下。
许风扰将遥控器甩开,附身压来。
这场漫长的铺垫终于到了尽头,随着山间红日一般,理智彻底不在,被欲念坠下深渊。
恍惚间,好像听到柳听颂说了些什麽,可下一秒就只剩下零零碎碎的哭腔。
天边有浅淡的弯月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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