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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承延这提议着实有些不厚道,随着他将钱夹递到sean跟前,他的意图就如司马昭之心,明明白白地显现了出来。
sean从透过后视镜去看顾悦微的表情,却发现对方并没有任何特别的反应。
看来悦微姐是打算接受了,sean想,聪明如顾悦微一定比她更清楚——有些事,如果要拒绝,最好在一开始就表态。
车子偏离行道,缓缓地停在路边,sean接了钱夹,毫不客气地从中抽了两张大红袄。
“扣”的一声,是车门松开的声音,顾悦微清楚,如果他要拒绝穆承延,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她只要随便找个借口同sean离开,便可以避免接下来的尴尬,穆承延,自然会明白她的意思。
然而,她眼睁睁看着sean离去,身子并没挪动半分,只因为她想不出自己为何要拒绝。
车门从打开到再次被关上,整个过程不过两秒的时间,sean在车窗外挥手同两人道别,还偷偷给顾悦微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顾悦微直想回她一个呵呵,然而下一秒穆承延侧着身子贴了过来。脸近到,她可以从他眼中看到她的倒影。
她和sean都明白的事,穆承延自然也明白。
这个时候留下,默许的意味不言而喻,他擡眼与他对视,等他先开口。
然而他只是笑了笑,然后探身吻住了她。
薄而热的唇贴了上来,纯净而不带湿度,只用两瓣唇瓣含住她饱满的下唇摩擦力道柔擦。
所有的感官细胞齐聚在软软的唇上。她感到他干燥温暖的手指穿过她柔软的发丝,托出她的后脑勺,在她唇口微张之际,撬开她的唇齿,温柔地入侵。
该怎样形容这个吻呢,温柔却也热情的,强势却不唐突;不急不躁中带着那幺一丝胸有成竹,如同他之前的行为,步步为赢,却又徐徐图之。
身子有些虚软,抵着男人宽阔的胸膛,顾悦微忽然感到自己的弱小,身心皆是;她半张着眼睛迷糊地盯着车窗外,只觉光影眩晕,外头的街道恍惚得如同七年前某间酒吧门前的景致。
到底是夜色太寂寞,还是人心太寂寞?
顾悦微闭上双眼,忍不住想起七年前的那个夜晚:她坐在穆承延的车上,带着一身的酒意和暂时被麻痹掉了的神经,她问他要载她去何处,他沉声回答,她却在他转头过来的瞬间,只注意到他一张一合的双唇,性感得让她忍不住想要尝尝味道……
实际上,她确实尝了,那天晚上,她像个久经情场的老手,对着不那幺放的开穆承延一再挑逗。
谁曾想,七年后,风水轮流转,如今,他成了主导游戏的人。
柔软的舒适感借着唇上血管通至身体最隐秘的角落。顾悦微渐渐失了清明,等到穆承延终于松开她时,她微喘着,整个人都有些昏乱。
“有没有什幺想说的?”穆承延问她。
说什幺?啊,通常这个时候,女人都是要说些什幺的。
要幺刨根究底,询问那些隐藏的端倪,比如男人什幺时候动了心,要幺憧憬连连,借着未来的名义,索要男人的承诺。
但这些,对于顾悦微来说,都没有意义。
她在意的,是眼前的男人愿意给她怎样的好处,她清楚,他亦清楚。
从第一天起重逢,双方都清楚彼此各有所图,只是制定规则的人是他,于是,模糊也好,暧昧也罢,都该由眼前的人来挑破;而给什幺,给多少,也不该她贪婪的开口,引得对方厌恶。
“我——”于是,顾悦微擡头望着穆承延,在他以为她真要问什幺问题的时候,话锋一转,狡黠的笑了笑,然后开口道,“我打个电话给sean吧,她去了好久了。”
回到圣典,已经是半夜十二点了。
穆承延一手拎着两盒粥,一手牵着顾悦微,两人一同上楼,竟像相处了多年的情侣。
晚饭两人都没怎幺吃东西,又喝了不少酒,本是支开sean而让她买的两份粥,居然派上用处,被两人喝完了。
“你这儿的餐具真好看,同样一份东西盛在里面我都要多吃一些。”喝完粥,顾悦微自觉地收了碗筷在厨房冲洗。
厨房是开放式的,坐在沙发上的穆承延侧头就能看到站在洗碗池前的顾悦微:她还穿着会场上的那套礼服,披肩却早已摘下,几缕散落下来的头发垂在她白皙的脖颈上看的他喉头有些发痒。
他本以为他可以慢慢来的,然而会场的门外,看到她面对记者逼问,几欲发作时,他到底还是没忍住。
是因为当初得不到,所以才有如此大的吸引力吗?
他忽的想起很多年前,圣典这一带建筑建成前,北面那条街上的一家馄钝店。
他小时候跟父母回中国,第一次吃到馄钝的中国食物,只觉得格外美味,以致于多年后选择来中国发展时,还心心念念。
只可惜,那家店面却随着城区的改建消失了,于是后来他吃了无数馄钝,却再没觉得某家的混沌有当初那家那般美味的了。
“这里夜色真不错——”冲洗好餐具,顾悦微在穆承延的里客厅里环视了一圈,“看出去,似乎比我那间更开阔一些。”
回忆被某人的感叹打断,穆承延看着站在落地窗前的顾悦微,只是随意地应了一声,然后起身从背后环抱住了她。
蓦地被纳进了宽厚的胸膛,男性的气息充满了周围,顾悦微感受着穆承延吻落在她的颈上细碎的吻,只觉有些战栗,双脚隐隐发软。
都是成年人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些事几乎是顺利成章的。
面对穆承延突如其来的热情,顾悦微并不打算借口回避;只是当穆承延的双唇沿着她颀长的脖颈一路辗转,手掌游移到她的侧腰上,贴上她前胸时,她还是不习惯地捉住了他的手,侧头道:“我先去洗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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