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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他擡头,真诚地对闫晗说道:“这样吧,咱们各论各的,你管我叫叔,我管你叫哥。”
这波,神仙难救。
一人一妖相对而坐,同时叹了一口气,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
程居安被两只凤凰带着,几乎就是被拽着甩下楼梯好几截,一路风驰电掣。
妖侍全都远远避退在塔下,他们直到出了塔,排排蹲在伸到露台的枝子上才开口说话。
“至于吗?”程居安疑惑道,他都被揪得勒脖子。但是倒不排斥,反而觉得这个揪小孩的手法诡异的熟悉。
以前缠着阳砚练功,也是这样被揪着丢出去。
“老娘的楼子不隔音,老鸟耳朵灵,就得跑远点说坏话。”楼危月抖着腿,直觉得手里少根烟,“他这事儿忒不地道,哪有硬把人往一块凑的,也不怕炸了。”
“可我看着感觉还好。老大在里面听得见声音。”楼危雪道。他出来前捎了一个灵果,此刻边说话边捧在手里啃。
他的意思是,阳砚都听见声音了,没有直接拆门出来杀人,已经是相当和平的结果了。最开始,他都没想过阳砚居然会主动避而不见。
“那老大的心思谁说得准。”楼危月道,“欸,老大去哪里了?”
他们两个歪头看向被挤在中间的程居安,明明周围有好几根梧桐木枝,他们偏偏就要挤在一块,像两只稍微大一点的小鸟欺负一只最小的鸟。
“他没和我说的。”程居安道,“也看不出来啥。”
楼危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是他的脾气。”
阳砚相当讨厌老妖王总是打着各种旗号利用他的名头做些什麽事,但老鸟又很会拿捏分寸,触碰不到他的底线,一般就是鸡飞狗跳一阵也就过去了。
这种时候其实就能看出来,阳砚其实某种程度上是毫无原则,全凭心情,所以有些时候他们兄弟甚至幻觉阳砚的脾气其实也挺好。
但碰上中庭局……
楼危月真的有点说不准。
他乐呵道:“等着吧,看他回头干不干老鸟就完事儿。”
“为什麽不干闫晗?”楼危雪问。
“那哪能一样。”楼危月戳戳三弟的榆木脑袋。
“有什麽不一样?”程居安疑惑擡头,“我今天问,他说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问。”
楼危月放声大笑。
“到底怎麽回事?”程居安少有的被连续两次回以这句话勾起了好胜心,“我是说局长和他。”
“你觉得会是怎麽回事?”楼危月逗他。
“我怎麽知道?”程居安皱着眉头,“我就是觉得他们怪怪的,现在你们也怪怪的,所以到底是怎麽回事,你们要再不说就不要挤我了。”
楼危月和楼危雪不动如山。
“我告诉你我告诉你,”楼危月笑完了,也知道不能再逗,再逗下去这个小弟弟就该真的不快了,“他们其实是——”
“——楼危月!”
一个清亮好听的声音猛地从他们三个头顶上砸落,“不去安排盛典在这里摸鱼?”
这个声音一出,三只小鸟齐刷刷地擡头。
程居安脸上表情是迷茫,楼危月脸上表情是惊恐。
“楼危雨?!!”楼危月失声尖叫,“你不是私奔去了吗?!”
他们正前方头顶上,妖界凤凰王族着名“恋爱脑”丶北方荒原流放之地兵权在握的二皇女,楼危雨殿下倒挂在梧桐木上,手里倒拽着一杆长枪,战甲半挂,耳坠银环,漆黑的长发卷曲着如瀑挂下,正在用像看三只狗的眼神看着他们。
“这谁。”她丝毫不在乎楼危月对她私人感情生活的大惊小怪,用手中的长枪指着程居安,“没见过。”
楼危月嬉皮笑脸地把还没反应过来的程居安一揽,开口就要说话,忽然就看见楼危雨在发现他的动作之後脸色大变。
她一脸惊骇地说道:“我靠,你卑鄙!为了不继承皇位居然搞出这种下三滥的招数!!”
下一秒她又不等楼危月反驳,直接冷静下来,露出思考的神情,“我是不是也可以试一下找只母鸟回来呢?”
楼危月,“……”
这就是为什麽他连老妖王都不怕,却会对楼危雨避之不及。
这鸟不听鸟讲话的,短短几秒楼危月在她的世界里不知道被塑造成了什麽奇葩形象,而且未来十年内都会成为他在她眼里的人设。
楼危雪没被殃及,但还是有点无语,开口解释道:“弟弟。”
楼危雨高高地挑起了眉毛。
下一秒,她脸上警戒冷酷的神情突然如冰川融化,明艳的面庞上神情骤然灿烂,仿佛春风化雨。
“啊哦——”她温柔地说着,“是弟弟呀——”
程居安只觉得全身都激起了鸡皮疙瘩,脑海中警铃大作。
作者有话说:
倾情介绍,美艳能打的凤凰姐姐楼危雨殿下,虽然私奔离家出走叛逆思维脱线,但其实是个靠谱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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