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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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相见时难别亦难（第2页）

阳砚，“……”

他面不改色，穿上了直接开门出去。

门外，程居安和楼危雨脑袋凑在一块，听见响动了立刻擡头。

见是他先出来，两个人唰一下就站了起来，还没说什麽，後面闫晗就紧接着也出来，反手慢条斯理地关上了门。

程居安没什麽反应，楼危雨显而易见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让闫局血溅当场，否则中庭局好容易走上正轨，又得洗牌一遍，到时候麻烦一大堆。

他们两个在，阳砚没觉得意外，倒是成临济见了他愣在原地，他就多看了两眼。

看清楚了对方的样貌，两边都微微挑了挑眉。

成临济是惊讶。他先头远远地见过一面，也看过照片，但都很模糊，很多念头也只是猜测。

直到他真真切切地看见人出现在面前，脑中的混沌才慢慢清晰起来。

这是闫晗的私所，他来过几次，楼危雨先前没说错，这确实不是一般的待遇，因为通常中庭局的人都不清楚闫晗到底落脚在哪里，甚至因为闫晗的神出鬼没，以为这家夥就住在办公室。

领导看着笑眯眯对谁都很亲切随和，但对私人领地划分相当分明，他来过倒是来过，只呆过几分钟，从没出过客厅的范围。

所以骤然出现一个人随意地在这里行走，而领导没有半点阻拦甚至含着一丝纵容的意思，他是很稀奇的。

奇怪的是阳砚看见他後也微微地顿了一下。

但也只有一瞬间，快到成临济以为那不过是他的错觉，阳砚便转过头去，冲程居安和楼危雨点了点头，转过身，目光扫了一圈。

闫晗相当熟悉他的动作，先一步道：“厨房在这儿。”

他到拐角，拉开玻璃门，“只有些糕点。”

太突然，他不常在此处，食材放久了又多坏，冰箱都没插电，现在有的都是临时买来的温上。

他动作很快地取了出来，客客气气地冲程居安和楼危雨道：“两位久等。”

“不久。”楼危雨看了一眼阳砚，意味深长地道，“没你久。”

话里的意思，懂的人都懂，闫晗只是冲她微微一笑，看上去心情似乎相当明快，一点也不计较楼危雨的讽刺。

程居安没有参与这二位打哑谜，他更多是担心阳砚。

看着阳砚懒洋洋地坐下来，垂着眼睛挑桌上刚摆出来还有馀温的精致糕点，他有些担忧地开口问道：“师父，你没事吧？”

他一开口，就感觉到那边闫晗的眼神刷一下就射了过来。

阳砚淡淡道：“能有什麽事。”

至少从表面上看，阳砚依旧是没有任何情况，就像是上一次受伤了睡一觉也就好了，程居安就放下心来，莫名其妙地看了闫晗一眼，犹豫片刻道：“楼危月说，这次是妖王故意放人进来试探你的，让我帮他跟你说声对不住。”

“我知道。”阳砚低着头，伸手掰开糕点，慢条斯理地往嘴里送。“妖王呢？”

“说闭关了。”程居安道。

阳砚哦了一声，没往下问。

闫晗落座在他对面，轻轻推过来一杯水，目光落在阳砚身上，话却对着楼危雨，“二殿下急着过来，妖界的事情是处理清楚了吗？”

“当然，我们妖界遇事的处理方式可简单，和人界可不一样。”楼危雨道，“中庭局还在灭火呢？”

闫晗轻笑一声，“没哦，场地里出现了一只来路不明的妖蝶，虽然死亡但是妖力乱流还在，靠近就会中招幻境，我们只能先把地方围起来。说起来，是妖界这边走脱的，向来二殿下更清楚妖蝶的来历。”

妖是老妖王放的，也是老妖王包庇的，还是从妖界逃过来的，也就是说，若人界这边有失，揪其源头这责任依旧得算到妖界头上。

妖宫显然也料到了这一点，否则楼危雨贵为二殿下，其实不用亲自来和中庭局交涉，只是两边不对眼很久，乍一见面免不了逞口舌之快罢了。

楼危雨没去现场，闫晗翻出照片给她看，只见凌晨时还算有些完整的蝶翼在拍摄时已经破碎到不成形，但依旧能从残馀的轮廓中看出原本身形的巨大，无数蝴蝶如同飞花，全都蒙着一层幻光，危险又美丽。

她啧了一声，仔细回想了一圈现存的蝶族，没有能对得上号的，摇了摇头，“我北境征战多年也未曾见过这样的蝶族。”

但能肯定的是，这恐怕就是老妖王包藏的那只叛军遗後。那在场的，应该只有阳砚知道这是什麽妖类。

于是默默地，围坐桌边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阳砚身上。

阳砚神情淡漠，仿佛这件事情跟他一点都没有关系，动作如常地撕开桌上放着的面包，咽干净了口中的东西，才开口道：“南海蝴蝶。”

作者有话说：

标题的意思是避而不见了这麽多年，一旦再见面就很难走掉了。对两个人来说都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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