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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阳砚第一次正面和他谈起这件事。
他思索了一下,“以前的老人。”
阳砚,“现在的呢。”
“现在的,”闫晗顿了顿,轻声道,“可能只是猜我对你图谋不轨吧。”
他讲得太坦然,阳砚有些意外,但手上还是没动。
阳砚眯着眼,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闫晗,似乎是想从他脸上找到一些破绽,证明他是在说谎。
“不明显吗?”闫晗在他的注视下微微挑了挑眉,眼中多了一丝无奈,“我在重新追求你。”
他一眨不眨地望着阳砚,眼含微光,那点笑意终于去掉了惯常会有的轻浮,慢慢沉淀下来,变成更认真的东西,一些从前没来得及被看到的东西。
那些东西直白地落入阳砚眼中,让他也是一愣,旋即又扯了扯嘴角,带着些嘲讽道:“这又是什麽新型的算计或者试探。”
“我有好多算计,好多试探。”闫晗将他的神情都看在眼里,轻声道:“但这个不是。”
他知道阳砚和他之间的信任构建得很勉强,这一下倒是给了他机会把这件事提出来,否则就算是在其他情形之下,阳砚恐怕会直接冷笑一声就过去了。
现在,阳砚只是用一种微妙的眼神看着他,把着他的命门,审视着,思考着,那麽就说明这件事还能回旋。
以阳砚的性格来说,一件事只要还有回旋的馀地,就一切皆有可能。
只是不能逼得太急。
闫晗隐忍地曲了一下手指,最终擡起手落在了那张抵在他喉间的纸张上,用两根手指轻轻地捏住。
“说好了的,事情结束之後由你杀了我,当然还算数。你就当是多了一个把柄,拿这件事算计我也好,笑话我也好,怎麽样都好。”他眨眨眼,无奈道,“只是我们以後就当是把话说开了,你不要避着我就好。”
阳砚眼神微动,捏着纸的指尖微微泛白。
好半晌,他才松了手,那纸终于从锋利的凶器退化成了普普通通的记录工具,落到了闫晗的手里,之前暴露的锋利就被收拢起来,像是入鞘的名刀。
他淡淡道:“谁避着你了。”
即便是有……那也是没有。
反正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什麽必要去纠结这麽多呢。
“你说没有就没有吧。”闫晗将那档案一页一页重新整理好,脸上神情温和,看不出揶揄的味道,“那……还去和我吃晚饭吗?”
阳砚恹恹垂眸,闻言也没有回答,似乎是想直接无视。
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闫晗似乎也是打着破罐子破摔的意思,直接蹲下,凑上前歪着头打量阳砚的神情,轻笑着道:“去不去嘛,求求你啦?”
“离我远点,发什麽癫。”阳砚皱眉,侧眸欲避开闫晗过于直白的眼神。
但那一瞬间他又想起闫晗之前的话,有些赌气地想凭什麽要避,干脆直视闫晗,并没有意识到按他们现在的姿势,从另一个角度看就像是他被闫晗拢在了怀里。
其实很亲密的动作,但是懒倦如他,习惯性地没有去计较这些东西。
他是不愿在闫晗这里示弱的,哪怕是顺着闫晗往下答应了都算是他被安排,想想就觉得膈应。
但他确实也想去。
这就更膈应了。
他心里觉得烦,但不明白这烦从哪里发作,垂眸思考要不直接打一顿出气,又怕闫晗爽到,更是越想越气。
闫晗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麽,刚想开口去哄,忽然两人的神情都是一顿,齐齐擡头往上看去。
上面是天花板,什麽都没有。
但是,整个地下建筑都在轻微震动。
楼上那帮小崽子乱打乱闹,似乎……闹出了什麽大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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