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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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以眼还眼（第2页）

“杀了他，”子夜颤抖着，尽全力维持他的语言能力，“——去杀了他！他快要死了！我看到了！”

那一瞬，他的右眼中爆发出一种强烈的恐惧和哀求。

“我的……我的眼睛……烛龙——”子夜长吸一口气，在闫晗的支撑下，他坚持说完，“没有我压制，它要失控了！”

他哀求着：“别让它失控，闫晗，别……别让我……”

闫晗猛地擡头，总局带来的人疾驰而来，想告诉他在海上发现了闫立冬的踪迹。

但他们很快意识到这个消息已经落後，因为就在他们刚刚获得坐标的位置，风云雷动，头顶的黑夜迅速褪色，露出天边血色残阳的碎片。

激烈的气流扰动扭曲大气，他们看见的海洋和天空也扭曲一片，仿佛另外一个世界。

他们甚至能在那些快速闪过的扭曲间隙里，看见冰川的虚影。

而在那边雷声轰动，金蛇狂舞时，子夜彻底失去了所有意识，松开抓着闫晗的手，倒在了结冰的血泊之中。

耳机里，小熊有些焦虑的声音传来，“磁场完全扰乱了，如果进去你们得不到任何支援，只能靠自己。”

她没忍心说最坏的情况，因为谁也不知道一个连时间都已经混乱的空间之内，凡人进去会发生什麽。

闫立冬根本不懂怎麽控制这样超越科学常理的力量，那片混乱的空间甚至在逐步扩大。

如果这样的崩坏持续无序蔓延，超越太平洋丶超越整个半球……

闫晗轻轻将手放在子夜胸前，那里心脏极其微弱的跳动依旧在诉说着主人的不甘。

“那也得去啊，”闫晗望着远方，眼里一半是血色瑰丽的无边落日，一半是宛若地狱的浩瀚大海，声音依旧冷峻，“慌什麽，还没到最糟糕的时候呢。”

不仅他，整个中庭局所有专员都没有丝毫犹疑，仅在片刻後，远离灯火繁华的人类城市，电闪雷鸣的黢黑海面上便迎来了满含压抑愤怒的暴风雪。

***

红灯区公寓，阳砚站在四面墙上全部贴满剪报的房间内，指尖划过发黄的纸页。

屋内陈设很旧，除去满地乱扔的书本纸张来看，收拾得还算简洁。

面积也不大，一眼就能望到地。

分局的人已经搜查了三遍，没能从这个厨房卧室卫生间三合一加起来都不超过二十平的狭小空间里找出什麽东西。

最多最多，就是发现了数量极多的天火传单，基本就是秃鹰看到过的那种样式，还有一台打印机。

但阳砚站在屋内，总觉得不太得劲。

他说不上那个感觉，就好像以前把鲸鱼当快艇骑，满大洋飙车的时候，忽然窜出来一条龙说你太没礼貌之时，那种感觉。

仿佛他再一次没礼貌地闯进了别人的领地之中。

如果抛开房子现实不谈，他确实是闯了，可上一次他冒犯的是一条龙，这次房子的主人充其量，也就是一只半妖。

他能感觉到那个半妖的气息，在这个房间里极其浓郁，和他以前碰到过的天火成员的气息对得上，甚至能感觉到这正是那些能让人産生诡异妖化的力量的源头。

除了这里，力量的主人很小心地清除掉了他在其他地方的所有痕迹，只有这个他临时的容身之所，他稍微放松了警惕，所以露出了马脚。

但这不是让阳砚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他漫无目的地绕着房间行走，露出困惑的表情。

有一股，寺庙里才会有的烟熏火燎的味道，非常非常淡，充斥每个角落，好像熏入味了，让人迷失在里面。

分局负责对接的妖精不欲打扰，只守在门口防止楼上楼下的瘾君子闯入。

为了方便追踪，它今天本体出行，就是一条拉布拉多巡回猎犬，大黑狗蹲在门口的样子很是威风凛凛，在发现屋内人叫它的时候便摇着尾巴探进去一个脑袋。

“你觉得这个屋子臭吗？”阳砚直接问它。

拉布拉多给他一个坚定的眼神。

臭死狗了，不然它为什麽不进去只在门口，搜查都是同事做的，因为它实在闻不了那个味道。

犬妖的嗅觉是公认的种族天赋，术业有专攻，阳砚就让它来闻闻哪里最臭。

犬妖问：“纯闻就行吗？”

阳砚反问：“你还想尝尝吗？”

犬妖把头摇成拨浪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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