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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连镜仿佛浑身无力,靠在她肩头答道:“我被安王的人抓走以后,在此地关了几日。前些天不知为何,安王派人将我转移到别处待了几个时辰,又原路送了回来。自那时起,我便一直被囚禁在此,偶尔有人来送一两顿残羹冷炙,茍且偷生罢了。”
听到这里,穆归衡忍不住出言安慰两句。只是受到系统限制,语气十分冷硬,态度更是高高在上。
江连镜此时才顾得上问:“这位公子是……?”
江御暮答道:“这是太子殿下,还不行礼?”
“太子?”江连镜瞪大双眼,十分惊奇。
费红英只说让他来演一出戏,从没说过观众就是太子啊!
太子执长剑审疑犯,道人出诳语下蛊毒
惊诧之际,江连镜忘了行礼。其实就算没忘,他也不太乐意给穆归衡行礼。
好在穆归衡同情他所受的“苦楚”,压根就没想要受之一礼。
“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先离开吧。”他说。
江御暮点头应了声好,扶着江连镜走出屋门,尚未走出多远,就听身后传来长剑出鞘的声音。
她心道不好,回身一看,竟是穆归衡拔出佩剑,直直指向费红英心口。
江连镜大惊,险些冲出去阻拦,却被江御暮死死拖住了胳膊。
“别添乱。”她低声说,“静观其变吧。”
她知道穆归衡一直在怀疑费红英,却没料到他会这么快动手。
不过,现在若站在他的立场上想想,此时费红英根基未深,是最佳的动手时机;此地偏僻无人,也是最佳的出手地点。
幸而穆归衡没有贸然刺下长剑,有些事,他要先确认自己的猜想无误,才能心安理得地动手。
费红英还以为穆归衡又在试探自己是否真的眼盲,纵然心里紧张,也不能表现出来。
却没想到,穆归衡开口便问:“你是安王的人吧?”
夜晚昏暗无光,费红英眼前又蒙着飞绡,看不清江御暮的表情和微小的动作,无法借此获得下一步行动的提示。
无法,她只得装傻:“安王?贫道与他并无来往,太子殿下何出此问?”
穆归衡丝毫不相信这番说辞,冷冷道:“今日上午,你烧掉的那张符纸上的确写着几个字,不过只是一句律诗,并非江连镜的生辰八字。此外,江姑娘写字用的不过是鸡血,而非她的指尖血。可见,此符与废纸无异,你却用它‘算’出了江连镜的下落,难道不可疑吗?”
费红英飞速思考着——既然江御暮当时嘱咐她“别戳穿”,就说明她是故意想让穆归衡看出破绽。那么,也许所谓“飞鸿影是安王的人”的指控,也是他在她引导下做出的。
如此想来,费红英现在要做的就是露出更多“马脚”,彻底坐实这个说法。
“贫道……是因为……”她吞吞吐吐,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愈发显得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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