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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命先生仍然自信满满地笑着:“哎呀,五行之说只是其一,内里的因果缘由更为复杂,就算老夫解释得详尽,外行人也听不明白。所以只能择一个最为通俗易懂的理由,阐释一二啦。”
这当然是他信口胡诌的说辞。
干他们这行的又不需要回头客,往往是捞一票就走。只要当下把话说圆乎了,把钱收入囊中,便可溜之大吉,不必去管此卦准或不准。
退一步讲,他的卦辞不准又如何?反正他只让赌客们下了第一场的注,赢了自然是皆大欢喜,输了也不至于赔太多钱。就算那些人发现自己被骗了,也不至于为了区区一注赌资就追着他“报仇”吧?
话又说回来,其实他对自己“算”的这一卦还是很有信心的,因为他认识那个陆一峰。
今明两日攻擂名单的二十人里,陆一峰是唯一一个京城人氏。
除此之外,他还是城防兵某支小队的队长,不但有百步穿杨的本事,还能将数十斤重的长刀舞得虎虎生风。
在那算命先生看来,今日攻擂的十个草包加在一起,也比不上陆一峰半根手指头。江小姐若与他交手,只怕很快就会败下阵来吧!
一时间,陆一峰成了各大赌坊的押注热门,数不尽的人把发财的希望投射在了他的身上。
与此同时,也有人不服气,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我买十场,每场十注,全押江小姐赢!”
那是个年轻女子的声音,话音未落,便吸引了整间赌坊的所有目光。
众人定睛一瞧,来者共三人,一对衣着华贵的年轻夫妇在前,一位戴着纯银面具的紫衣男子在后,看着都像是钱多得烧心的主。
赌坊老板喜笑颜开,忙不迭把钱收下了,提笔将陶瑛的姓名和押注信息登记在册。
陶瑛收下票据,带着另外两人转身便走,仿佛一刻都不想在此多待。
出了赌坊大门,她才向同伴问道:“那个陆一峰是什么来头啊?怎么有那么多人都押他赢?”
石涅先一步回太子府了,此刻没有他在场,穆归衡终于不用再隐藏身份,于是直接答道:“是城防兵队长,武功不错,即便在兵营里也难遇敌手。”
林晏秋打趣道:“瑛娘,你今日也太大方了,直接下了一百注,就不怕全赔进去么?”
陶瑛不爽地哼了一声:“赔进去又怎样?老娘不差那点钱!就是要给御暮壮壮声势!管他是什么城防兵队长,谁说一定就——诶,等等,队长?”
她忽地顿住脚步,另外两人也随之停了下来。
陶瑛的表情很难看:“能做到城防兵的队长,他至少得有三十岁了吧?”
穆归衡给出了更精确的答案:“三十二岁。”
“什么!?”陶瑛双手叉腰,似乎难以置信,“他都可以做御暮的叔叔了,江家怎么能这般草率!”
林晏秋紧接着问道:“他都三十二岁了,还没有成亲么?还是说……原配夫人早逝?或和离了?”
穆归衡语气沉重:“不,他有妻子。”
陶瑛几乎要气笑了:“江家是疯了吗?这样的人都不给他筛出去,难不成真愿意让御暮做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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