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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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第1页）

第四十八章。

119.

“我已经做好道别的准备了。”水银说，“可能是倒春寒吧，她还是这麽伤我的心。”

“捱过了冰冻三尺，怎还怕料峭春寒。”我漫不经心地踱步，这次的施术单元是一把仪式用剑，以利亚给的，是一把甚至没开刃丶没见过血的剑。

“…尤里西斯。”

他突然问我：“如果你是我的话，你会怎麽做。”

如果他能隔过屏幕看见我的表情的话，能看见我没有表情，我实在不忍心戳破他可悲的幻想，可怜的水银，眼泪又为了不值得的人而流。好想抱抱这个水母。

“没关系的，水银。”我说，“好好地睡一觉吧，你总有一天会遇见更好的人的。”

安多恩在替别人做祷告，我抄起书开始写字，微风拂过我的脸，小黎博利金色的头发猝不及防的飘到我面前，诗萝蹲在我旁边看我写字。我停下继续写字的手。

“怎麽了？诗萝。”我尽力模仿克莱德对弗朗茨的态度，尽量让自己显得温和，“有什麽事需要我帮忙吗。”

“大哥哥…你流血了。”小姑娘指出，我下意识地摸了一把脸，血染上指甲。她急忙去拿纸巾擦我的脸，我笑起来：“没关系的。”

“为什麽呢…？哥哥，你难道不痛吗？”

说实话，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是手拂过伤口处有些许刺痛的感觉，以前或许会吵着说自己要毁容了，现在居然要由一个小姑娘来提醒。

草（泰拉一种植物的名称）。

朱波你有一种来到安多恩身边智商就直线下降的美。

即使是远房亲戚，诗萝比我更像年轻的以利亚，小姑娘的长发没有束起来，我刚好在口袋里摸到两个发绳。

于是等艾泽尔带着塞茜莉亚赶来的时候，刚好看见我在给诗萝绑头发，以前总是替姐姐绑头发，做起这种事情简直是轻车熟路。萨科塔无奈地朝我说话。

“没想到你也会编头发。”艾泽尔说，挠了挠头，“能帮我照顾一下塞茜莉亚吗？”

我：“可以可以。”

其实我还挺受小孩子欢迎的，我自认为自己长得还不错，脾气也还算好。诗萝站起来去拉塞茜莉亚的手，我有一瞬感受到了欣慰的感觉，真是令人意外。

脸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大概是结痂了，我重新拿起笔，为下次的新曲创作打基础。

这样安闲的日子可不多了。

120.

博士翻了半天才发现尤里西斯的事件报告，干员印流洋洋洒洒写了几千字更进拉普兰德的狂欢节计划，很难想象他的技能其实是主动技。他翻来覆去只看岀来几个字：“太有乐子了。”

费德里科·吉亚洛被教宗叫回去了，现在做他的助理的是阿尔图罗，黑色头发的女性萨科塔曾用“依赖”来形容他，博士轻轻叹了口气，尤里西斯是怎麽想的他不知道。即使他再喜欢这个干员……凯尔希不明不清的态度证明了一切。

翻到最後一页，或许是走的匆忙，他又怕博士看不见，用便利贴黏在上面，“我去接人！算外勤！”，字迹潦草，龙飞凤舞。

博士又叹了口气。

小鸟又岀去祸害别人了。

……

他曾梦见过自己漫游宇宙的时刻，那时他在虚无的宇宙中感到安宁，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当他从遥远的几百万亿年的记忆中苏醒时，尤里西斯放了个八音盒在他面前，友善的行为洗去了浮躁，现在他没有感觉昏昏欲睡了。

博士想，大概是太悲伤了吧，冲散了睡意，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在心底蔓延，或者，那也是上个循环的醉意。

他说了什麽来着。

“晚安好梦。”

博士也会想起梦，你的名字是普瑞塞斯，若要以数千万年的梦来救济我，在千万个痛苦里的安宁，在被冷风吹拂的时候，这条回家的路有那麽漫长吗。

121.

现在有一个问题，煮啵发现自己其实挺郁闷的。还是太无聊了，我又想干点什麽来安慰自己空虚的寂寞，于是诗萝的事就给了我很大的操作空间。尽管到时候安多恩那边可能会比较麻烦，但是这麽好的理由不用白不用。没有良心真好。

“我一点道德感都没有。”我很喜欢和小孩子们讲这些东西，因为我说了我没有道德，“这样我就不会被规则约束。嗯诗萝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就可以拿起武器了哦？”

“…爸爸的守护铳！留给我了。”诗萝提到这点眼睛闪闪发亮，“尤里西斯哥哥，我爸爸说，拿起守护铳，是为了保护自己最珍贵的人！”

“妈妈也这麽说！”塞茜莉亚也说。

“啊……原来你们的父母是这麽跟你们说的。”我点点头，“我小的时候我妈说拿起武器就是拿起武器，无论是守护还是伤害别人，拿起武器这个行为并没有任何意义。”

“什麽是有意义的事情。”

“嗯…比如现在我们在说话，聊的很开心，这件事就比谈论如何去伤害别人好多了，你们还没有到这个年纪是分不清的，但是重要的人是自己亲自选择的。”我见塞茜莉亚点了点头，“比如塞茜莉亚选择了你艾泽尔哥哥，而诗萝选择了我不是吗？那我就会尽我应尽的责任。这样就是有意义的事情。”

“我以後也能成为像尤里西斯哥哥这样的人吗？”

好家夥，怎麽会想成为我这样的烂人。

诗萝确实和小时候的我很像，但是我早就知道世界是一场虚构戏剧的剧院，或许也有天真的不切实际的幻想，以为大地是一场盛大的浩劫，但是我再也找不到关于那本书的後续了，只留下证明它存在然後够我缅怀。

换句话说，就先得过且过吧。

“当然不会啊诗萝。”我尽力把自己僞装成一个和克莱德一样和善的人，“你是你，我是我，我们是不一样的。”

何止不一样。

我更喜欢亲自动手毁掉一切。

毁掉这个和自己童年时期差不多的人真是令人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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