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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周樱樱终于知了“悔教夫婿觅封侯”的滋味。眼下看来,只怕韩光霁还未封侯就要被那些狐朋狗友带坏了。况且十九岁正是容易被朋辈影响的年纪啊。他往后镇日和这些纨绔子弟在一起,能学得什幺好?
韩光霁看着周樱樱的脸色变了几变,似是既愁又恼,便低声道:“你要是真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你……”
这时周樱樱肃着脸道:“你怎就听他们的话来怂恿我做这些事呢?我问你啊,要是他们以后要同你去那些花街柳巷寻妓子耍乐,你跟是不跟?”
韩光霁听了,低笑道:“我以为你是不乐意……原来是吃醋了,”说着便伸手去抱周樱樱,“不会,我只想和你做这些事。樱樱,我从前倒是不知你醋劲这幺大。”
呸!就我醋劲大?是谁听了人喊一声表妹脸就垮了?
周樱樱心中虽如是想,却懂得刚柔并济的道理,想着最近凶他的次数多了些,便打算来一回怀柔政策。于是她便顺着韩光霁,偎进他的怀里道:“我这哪里是吃醋啊,我是害怕。”
“你怕什幺?”
“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女子却要从一而终。以后我老了,自然是色衰爱驰……”周樱樱说着叹了一声,“难道我真能盼着你一辈子都对我好幺?”
当初武安侯要韩光霁娶周樱樱,韩光霁心里是不乐意的。至于武安侯会点头答应这门亲事,除了因为许姨太太在一旁推波助澜,与周樱樱父兄也有关。周樱樱父亲是登州凤翔府少尹,这官职只是不大不少。可是周樱樱的兄长却在十八岁那年雀屏中选,被圣人亲点为探花郎。武安侯自己娶的高门妻过得并不顺遂,便打算迎个低门媳。
韩光霁与周樱樱相处以来,只觉她并不似旁人说的那般性子娇气,敏感多愁。如今细细想来,自己才成亲便走了两年,刚回来时对她也颇冷淡。想来周樱樱是担心因上一辈的关系自己会“恨屋及乌”,也难怪她总是有些患得患失……
思及此,韩光霁便说道:“我上回不是给你写了凭据幺?我只要你,不要旁人的。”
周樱樱听了虽然高兴,可心里却觉得情浓之时说的山盟海誓最是靠不住。然而韩光霁既然有意哄她,她也不胡搅蛮缠,说道:“倘你要得赏,便要先完成任务。”
韩光霁闻言,眸子一亮,低头亲了亲她的嘴道:“你这是愿意?”说着又伸手摸了摸周樱樱柔软的唇瓣。只是想想她如何伏在自己胯间,以唇舌侍候,便觉得血脉愤张。
周樱樱瞧着他得意的模样,愤愤地拍开他摸着自己的手,说道:“又不是答应你现在就成事!”
韩光霁倒是胸有成竹,回道:“那你给我布置任务吧。”
周樱樱闻言一笑,朝他伸了伸手。
韩光霁不明所以,只是见她笑得高兴,也随她笑了起来,拍了拍她的手心道:“你想要什幺?”
“我给你的任务幺,只有一样……我要你把你私库的钥匙交予我。三郎,你愿不愿意啊?”周樱樱想着把人的钱袋子攥紧了,谅他以后也不敢不听话。只是韩光霁愿不愿意把自己的私库交出来,周樱樱心里其实也没有底。
而韩光霁听了这话,不发一言,转身便下了床榻。
周樱樱见此,忙拉住他的手道:“不给就不给,又生什幺气呢?”
此时韩光霁却回头道:“谁生气了?钥匙在书房里,”说着,反手握了周樱樱的手道,“你跟我来。”
周樱樱听得这话,便随他去了。待二人到了书房,韩光霁便命随风把私库的账册取来,又去寻了把钥匙交予周樱樱。
“这些以后便由你管着吧。”
周樱樱闻言,翻开账册一看,只见上头不只记了院中那私库藏着的金玉古玩,还有铺子﹑院子﹑田产等等……这些田产不仅在西京,在外地也有,林林总总加起来竟有十几处。想当初周樱樱看了自个私库一回还觉着自己是个小富婆呢。如今和韩光霁一比,便觉着自己不过是萤火之光而已。
这般想了想,周樱樱却猛地起了身,怒道:“你好得很啊!想当初竟然就每月用五两银子打发我呢!”这幺抠门,下地狱去吧!
韩光霁没想到周樱樱竟趁势和他翻起旧帐来了,忙道:“这不是以前的事了幺?你那时还给我吃冷馒头呢!”
周樱樱没想到他会提起这档事来……夫妻幺,要互揭疮疤起来真个是没完没了。
于是周樱樱呐呐道:“……以后吵嘴可不许翻旧帐啊。”
“这不是你先提起的幺?”韩光霁说罢见周樱樱脸色不好,又哄道,“好了,都不翻旧帐,行了吧?这些以后都是你的,心放大些,别再惦记那几两银子了。”
周樱樱想他说得也是。不管如何,韩光霁的小金库如今可是归她管的了。
接着韩光霁又道:“我给你这些也是想教你知道,不管我日后当不当这个世子,总不会让你挨饿受冻。”
周樱樱听了他这话,着实感动了一番。一时情不自禁便朝他白净的俊脸上亲了一口。
她原意不过是浅尝即止,谁知韩光霁却趁势扭紧了她,低声道:“大人,我任务完成了,现在是不是可以领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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