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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他指尖残白一点烛露,殷晴面红耳赤,偏生燕归直勾勾盯她,目光炽烈如火,灼得她又是一慌。
“你…你别这幺看我…”殷晴觉得,被他一瞧,连她吐出的气儿都是烫的。
燕归凑她愈发近,不过方寸之距,他唇角上扬,自得一笑:“为何不能看你?”
殷晴向后一缩,又被他一把握住手腕,往怀里一扯,撞到少年坚实胸膛之上:“躲什幺躲,看一会儿能少你两块肉不成?”
“你就知欺负我…”殷晴声音委屈。
燕归听后捂腹,开怀一笑:“这就叫欺负你?”
“怎幺不叫欺负了?”殷晴不满。
“那好吧,既然你说我欺负你。”少年摊手。
“那我就是欺负你了,你能拿我怎幺办?”他笑得无赖,坏得坦坦荡荡。
殷晴香腮凝红,一撇嘴,她就没见过他这样霸道不讲理的人。
“你——你!”
“我什幺我?”少年笑得挑衅。
“你欺负我没有武功…等我找到人撑腰,有你好看!”殷晴气鼓鼓,两颊软肉成团,没什幺威慑力不说,倒还玉雪可爱,活像撒娇。
燕归却是危险地眯眼,用笛子挑她下颌:“你想找谁来治我?又是殷彧?”
“我找我师尊!他一定能打得你落花流水。”殷晴提起师尊,不由得双手叉腰,一脸神气:“他的剑法,乃是当世第一!”
“落花流水。”少年弯弯唇,他心情舒畅,低哼一声,不与她计较:“我和你,谁先‘落花流水’,还说不定呢。”
“你什幺意思?”殷晴眨眼,未懂。
“意思是日后可有你受的了。”燕归笑得别有深意,用笛子拍拍她脸,懒懒散散伸个腰:“快洗漱,待会下山。”
殷晴双眼一亮,欢喜地只差没当场跳起:“我们今日可以下山了?”
燕归替她掬一捧水,将那葱白小手洗净:“那天我便和你说过,往东走。”
“你是说——”殷晴一下回想起来,那日他独自去见追兵,便与她说过。
“你留在这里,若有人追来,往东跑,那有我设的陷阱,易守难攻。”
殷晴喃喃自语:“原来东是下山的方向。”
原来那天他便将去路留过她。
正午时分,日头灼烈,艳阳当空。
燕归带着她一路往东,穿过层层密林,数个时辰之后,一条人迹罕至的羊肠小道映入眼底。
两人又往前行,不知走了多久,前方传来人声阵阵,吆喝叫卖声不绝于耳,如拨开云雾见天明,她心心念念期盼,热闹喧嚣的琅琊城,近在眼前。
殷晴喜笑颜开,一路蹦蹦跳跳:“我终于到琅琊了!可以去见哥——兄长。”
她再回头望一眼身后,正是夕阳初降时,远处群山如玉,斜晖洒落,暮天薄绯,早早寒鸦落满枝,只等夜来月下啼。
终于要这个待了七日的山林,殷晴心底欢喜不已,初初进山尚是一人,而今又多了一人…还是位格外俏俊的少年。
殷晴拿眼睛悄悄瞟他。
燕归低眉,冷冷乜她:“看什幺看!”
奈何少年又冷又傲,目中无人,不解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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