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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尧金:“……也是。”
余小鱼又严肃道:“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
“与开豪车比起来,撞豪车更刺激,我有点理解砸你车的那个流氓了。”
“……”
程尧金翻了个白眼:“别开玩笑了,看路!”
车爬着坡上山,前方视野变宽,植物茂盛起来,仿佛进入了现代都市中一个隐蔽的热带雨林。林荫道整齐地种着棕榈树,有园丁在给草坪浇水,一眨眼,好像有什幺东西飞了过去,水管“噗”地爆开,喷了他满脸。
“他妈的,什幺玩意!”
还没反应过来,又有两个影子从路上闪过,水管被压成了花洒,打着圈儿对着他猛喷。
“讲不讲社会公德啊?!老子要报警!!”
园丁的咒骂声在风中飘远,余小鱼暗暗心急,怎幺还甩不掉?这些人可真大胆,别墅区也敢乱闯。
这一晃神,前方出现数栋欧式小楼,每个楼边都有横着栏杆的地库。她灵机一动,对程尧金说:“找找哪家没杆子!我们进库里躲着。”
两人左顾右盼,可视线所到之处,家家都竖着“禁止泊车”的标志,余小鱼七拐八绕,利用绿树的遮蔽暂时得以喘息,焦急万分之时,一辆灰色丰田从右边道上开来,径直驶入一栋别墅敞开的院门。
这栋别墅与其他房屋比起来更大,有个庄园式的古典雕花大铁门,房型设计得像个小教堂,西面镶嵌着一扇极为亮眼的彩绘玻璃窗。
丰田车在玫瑰花架边停下,当余小鱼看到从驾驶室出来的人,精神一振,心想这可真是天不绝人路,有缘千里来相会!趁大门还没关,她声嘶力竭地招手喊起来:
“乐老师!乐老师!是我呀!”
那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年轻女人一愣,余小鱼踩着油门就开进来了,抛下一句“对不起等会再跟你解释”,直奔地库开了下去。
“……谁?”
乐茗的脸上满是疑惑,重新走上车,跟着那辆蓝色日产开进地库。花园里巡逻的保安看到这场景,以为是客人,按遥控器关上大门,也顺着坡走了进去。
余小鱼在保安的引导下把车停在水泥柱旁,这个角度,从门口看不见他们。
车库里阴凉而安静。
她降下窗,和程尧金长舒一口气,对视一眼,激烈跳动的心脏久久无法平静。
……还有事要做。
余小鱼强自镇定,对着后视镜理了下头发,开门走下车,不料双腿一软,差点摔了个跟头。
阿根廷保安连忙扶住她。
“谢谢,我没事。”她气喘吁吁地低语,声音颤抖。
“你是?”
清如泉水的声音在面前响起。
余小鱼擡起头,展开一个笑容,“乐老师,你不记得我了?我几个月前上过你家,咨询你钢琴课的事,你想起来了吗?”
“啊,是你!”乐茗有了点印象,但还是想不起她的名字,“你找我干什幺?你怎幺在阿根廷?”
程尧金从车上下来,走到她跟前,“乐老师,我是她同学,我们春节来阿根廷旅游,今天在马德罗港碰上了抢劫的。我随身物品都被抢了,她手机没电了,那伙人特别凶悍,看我们上车了也在追,我们不熟悉路,误打误撞开到这,刚巧看到你。你能让我们待一会儿吗?这是别墅区,他们不敢惹有钱人,等他们走了我们再回酒店。”
余小鱼道:“我们还想报——”
“已经报过警了,你不要担心。”程尧金打断她的话。
余小鱼想起她说那伙地头蛇跟警察勾结,乐茗一报警,说不定他们就找到这里来了,转言道:“乐老师,你能给谢曼迪打个电话吗?她有我男朋友的手机号、秘书号码,我男朋友就在市里,还没通知他。”
乐茗点了点头,“这栋房子不是我的,你们最多只能待一小时,屋主来之前必须离开,他不喜欢陌生人。”
又对保安说:“她们是我朋友,有劫匪在追她们,包和钱都丢了,所以到这里来躲一下。如果有人来问,你就说蓝车往小区后门开了。”
保安很有正义感:“我这就去,有人来问我就这幺回答,没人来问我就打电话给你。这是李先生的住所,从来没有劫匪敢来这抢!唉,现在市里的治安越来越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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