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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煕的年纪也不算大,那干脆就等到他封了侯再赐婚不行吗?”
“陛下原来也是这麽想的,所以拒绝了隆虑公主几次,可眼下公主的身体不是不好吗,陛下也是怕她有个什麽三长两短,留下遗憾,也就同意了!”我放下漆卮,又道:“虽然是嫁封君,可尚主的规格丝毫不比列侯差,你放心吧,等太常那边算好日子,这事儿也就该定下来了,你是纯煕的母亲,是时候让她收收心,好好学学怎麽为人妇为人母了。”
沈姬深深叹气,愈发的愁了。
心知她是舍不得孩子,我便又宽慰了她几句才散。
坐了这许久,身上也疲乏的紧,正准备入内寝让倚华帮我按按,又被采桑唤住:“程飞在外头侯着,说有事要向中宫禀告。”
“让他进来!”我揉了揉太阳穴,见程飞进来,示意他免礼,说道:“查出什麽了麽?”
程飞点头道:“奴婢查到露珠在去合欢殿当差之前,曾是尚方令的一名宫人,她在那儿有一个交好的宫人名叫红玉,现在在漪澜殿当差,是李夫人跟前的比较得脸的宫人。”
“露珠死前见过这个红玉吗?”
“奴婢去暴室问了,啬夫说露珠死前没见过任何人,奴婢怕打草惊蛇,还未对红玉进行盘问!”
程飞想了想,又说:“不过,奴婢倒是查到了另一件事。”
“什麽事?”我看着他道。
“这个红玉原先是在尚方令当差,後来因为结识了协律都尉才被调去了漪澜殿,两个人现在私下里已经结了对食。”
宫人之间私下里结个对食在宫里是并不是什麽稀奇事,只是李延年虽坐过宫刑,却并不是宫人,这麽做显然有违法度。
我静默了一会儿,说道:“在陛下跟前的侍奉人都这麽不懂得洁身自好,想必其家人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灯了,找人去查一下他家里人,看有没有其他线索,悄悄地查,别让人发现了。”
“唯!”程飞作揖:“红玉那边,那奴婢还是派人盯着,看有没有什麽别的发现。”
我点头同意,见他退下,我便入了内寝,倚华替我按摩。
対食这件事可大可小,怎麽处置全看刘彻的意思,以李家兄妹如今的盛宠,现在揭发的话,刘彻很可能就直接大事化小了,这个罪名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如果据儿的谣言是她们散布出去的,她需要更大的罪证来扳倒他们。
伴随着李夫人的风光无限,庙堂之上也发生了巨大变化。夏五月,刘彻进行了一系列重大变革,定太初年号,今年为太初元年,新算历法,以孟春正月为岁首,除此之外,朝廷的官制和军制都做了相应的调整。
“中宫,奴婢派小林暗中盯了红玉一个多月,发现每隔十来日,李夫人就会让她出宫去李家一趟,或是送东西,或是传话,前两次到没发现什麽,就是最近一次,李夫人的大嫂不在家,红玉在李家待了很久才出来,似乎是在和李夫人的弟弟李季行茍且之事。”
听着程飞的汇报,我怔了一怔,问道:“凭什麽这麽认为?”
“小林说红玉从屋子里出来没多久,李季就衣衫不整的出来了,瞧那样子就不像干好事儿。”
“这事儿你们办的不错,务必让小林把证据坐实了,然後再去审问红玉,有把柄在手上就不怕她不老实交代了。”
“唯!”程飞作揖道:“那这事儿咱们要不要告诉陛下?”
我摇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李广利还在外面打仗呢,□□宫闱是死罪,如果陛下严惩的话,李延年和李季一个都跑不掉,如此一来,势必会动摇军心,不能再让他害了那些无辜的将士。”
程飞点头:“也是,如果陛下有所顾忌不严惩的话,那咱们花的功夫就白费了!”
我笑了笑:“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们的心思白费的。”
事到如今,我几乎已经认定关于据儿的那些流言和李夫人她们一家脱不了干系,只要证据坐实了,我必不会再纵着他们了。
程飞退下以後,采桑又道:“不知道是不是早産的缘故,李夫人的身子一直不大好,今天早上又传了太医!”
“自作孽,不可活,不必管她”,我摆手,又理了一下自己的妆容,问道:“让阿满叫的那些人都到了吗?”
“到了,在正殿侯着了!”采桑应道。
我理了理衣襟,扶着采桑去了正殿,刘彻雄心勃勃,朝堂上都大动了,後宫又岂有不动之理,为了配合他的变革,又要筹备夷安的婚事,我自然也忙的脚不沾地,没有时间再去管李夫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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