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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洛渝。”
没有回应。
祁漫一把掀开被子,被子里的人瞪着眼满含怨气嘴唇紧咬手里扒拉着被子一角想要侧过脸去。
他冷冷笑一声,喉结滚动心底点起一簇火苗扣住她的肩俯身吻下,唇瓣相碰的瞬间感受到了尘封已久的悸动,身下的人推着他的胸膛哼哼唧唧。祁漫攥着小手放到身下轻轻覆盖住她的身子接着探入舌尖享受着好久没有过的待遇,唇舌交缠气息灼灼他含着唇瓣碾磨轻扯,吻至深处时觉察出不对劲。
慢慢打开眼才发现江洛渝早已泪流满面,泪痕划过他的心惴惴地发疼。
“洛洛不哭,都是我不好。”他一点一点给她擦着眼泪。
“洛洛。”
他一声声轻唤。
江洛渝推开他坐起身瞪着双眼泪光闪烁眼泪顺着脸颊流下,看起来实在惹人心疼。
“你还回来干嘛。”
她像个受委屈的小媳妇控诉着丈夫。
“你这段时间都不像以前一样亲近我了,祁漫你是不是嫌弃我怀孕挺着个大肚子。”
祁漫愣在原地上前把人抱住:“洛洛我没有。”
“我让你搬去客房你就搬让你出去上班你就真的什麽也不说,你心里是不是早就想这麽做了。”
“我没有,洛洛,我巴不得时刻陪在你身边。”
“那你这麽说是我的错了?”
江洛渝推开祁漫扯上被子气呼呼地翻身背对着他。
都说女人怀孕激素骤变一天一个样,到了祁漫这简直是教科书般的场面。
晚上夜幕降临寒风呼呼地吹,祁漫走进卧室,柔和的小灯下女人的睡颜安宁祥和,他站在床头看着床上的人心里一片涟漪。
被子外她的脚露在外面,他慢慢俯身在脚背轻轻落下吻拉过被子盖好。
又是一个冬季过去,他们没有再见过隅眠雪山上那样大的雪,雪山之外冬去春来寒来暑往他们成了衆生中的俗人。
这是他们在一起度过的第一个年头,平淡安静。
祁雪年就是在这样一个没有下雪的季节出生的,庆溪的八月暑气正盛。
出生时是夜里凌晨,一个皱巴巴的小女孩被他接过来抱在怀里。
她说,祁漫,这是我们的女儿。
那时他才恍然知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样东西值得他去守护。
生完孩子後江洛渝的身体状态已经透支,前几年在庆溪埋下的病根慢慢爆发出来。
祁漫一日一日地陪在她身边,就像在雪山时他也日复一日地陪着她坐在院子里。
这一调养就是半年,祁雪年已经半岁,又到了冬天。
沈初望想孙女想得紧说着又要收拾东西来庆溪,後来他们干脆带着祁雪年一起回了江阳。
到江阳时漫天大雪,街上随处可见积起的厚雪。
祁雪年生了双大眼睛盯着人时愣愣的逗得两位老人舍不得放手,祁漫和江洛渝在旁边也没有抱女儿的机会,家里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热闹,亲戚朋友上门拜访祝贺的不少。
半岁的祁雪年只会发出简单的爸爸妈妈,如今整天被抱着叫爷爷奶奶学不会就撇着小嘴笑。
他们留在江阳的最後几天一家人去了普陀寺。
年初,大雪落下漫天纷飞,普陀寺香火鼎盛,庙钟声响人潮涌动。
香炉袅袅升起,金身佛像高高伫立注视着每一个跪拜在地的人。
正是年间来普陀寺敬香的人比起平时多了许多,香客流动神色各异眉眼间皆是欲望。
烟熏火燎间祁漫奉香擡头,佛祖不曾低头只是那慈悲已然洒向衆生。
他屈膝跪拜虔诚合眼,叩谢神明。
耳边传来婴儿的啼哭声,人头攒动,生死皆在神明眼底。
一滴清泪从眼眶滑落滴在佛祖脚下。
神鬼听见他的祷告,于是成全,他跪地落泪,世间多了缕得偿所愿又多了丝贪欲。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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