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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我的红颜知己。”新郎突然俯身逼近,瞳孔泛起血丝,“你们竟认不出程家小姐?”门窗无风自闭,铜锁咔嗒落下。烛台爆出青绿色火苗,将三道人影扭曲投在墙面的囍字上。
李杭拽着叶时雯退至诡仆身后,余光看见箱中露出半截凤冠。
珍珠流苏间缠着褪色红绳,与新郎腕间那根竟是一对。更漏声不知何时变成了女子呜咽,在密闭空间里层层回荡。
在常规诡异中,诡仆往往只能承担辅助职责。
但在这个特殊场景里,李杭惊喜地现自己的诡仆竟具备独立作战能力。当新郎面目扭曲地逼近时,他暗自盘算或许能依靠她们抵挡攻势。
“连我前女友都说不清楚,你们根本就不是程玉彤的表兄!”新郎的咆哮震得烛火摇曳。直到此刻李杭才恍然明白,他们的身份伪装存在致命漏洞,懊恼地拍了下额头。
眼看新郎暴怒地扑向自己,一道血色身影突然闪现。
容萱利落地撕下新郎整条右臂甩在地上,裙摆翻飞间冷声道:“我的猎物你也敢碰?”
新郎踉跄跌坐在喜桌前,惊愕地瞪视这个出认知的对手。
随着断臂处黑雾翻涌,屋内烛光重新趋于稳定。我看了眼面色惨白的新郎,转向叶时雯晃了晃刚获取的檀木箱:“证据到手,要组队突围吗?”
“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叶时雯紧盯着箱子苦笑。当我们准备撤离时,司命慵懒的声线突然响起:“两位不打算找规则书了?”
这提醒让我和叶时雯同时愣住,方才容萱的全面搜查竟毫无收获。
新郎强忍痛楚摆手示意我们离开,破损的喜服下隐约可见规则残页的轮廓。这个现让所有人呼吸一滞,诡异真正的考验或许才刚刚开始……
青铜烛台在阴风中摇曳,叶时雯突然拽住李杭衣袖:“司命说线索在烛泪凝结处!”她指尖点在斑驳铜台上,暗红蜡油正包裹着泛黄纸片。
李杭按住腰间铃铛后退半步,新郎猩红的喜服在幔帐后若隐若现。“让司命去取。”他操控着灰雾凝聚的诡仆,“你我莽撞上前,当心触禁制。”
当司命呈上沾着尸蜡的纸片时,两人瞳孔同时紧缩,泛黄宣纸上没有预想中的婚仪禁忌,仅用朱砂写着“程家宗祠”四个血字。
李杭猛然抬头,喜堂深处的红灯笼突然齐刷刷熄灭。
“开箱验货?”叶时雯指尖刚触到铁皮箱的符咒锁链,李杭已将箱子紧抱胸前。两人在岔路口的青石板上投下对峙的剪影,远处传来似有若无的唢呐声。
“合作需要诚意。”叶时雯甩出袖中桃木钉钉住地面,看着钉子瞬间被黑雾腐蚀,“箱锁需要程家血脉开启,这规矩……是你现编的吧?”
李杭背靠枯槐树轻笑,将铁链缠在手腕三圈:“新娘梳妆台的铜镜里,映着和这符咒相同的云雷纹。”
他故意顿了顿,“不如赌赌看,是程家宗祠里的线索快,还是你破译符咒的度快?”
当他们在迷雾中走向宗祠方向时,身后新郎宅院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叶时雯回头看见门槛渗出黑血,而李杭始终将铁箱贴在心口,箱底暗格里的半块玉佩正隐隐烫。
浓雾中两道身影骤然停驻,眼前分岔的山路如同巨兽张开的獠牙。
李杭用手背蹭掉睫毛上的露珠,战术手电的光束在两块生苔的路牌间来回扫射:“规则手册有提过岔路怎么选吗?”
叶时雯倚着湿漉漉的冷杉树干,冲锋衣拉链随着呼吸起伏:“这时候不该问问你的移动探测器?”
她朝蜷缩在李杭军靴边的黑影努嘴,黑犬耳尖立刻敏感地抖了抖。
小家伙被四道灼热视线逼得后退半步,突然被拎着后颈皮提到岔道中央。
煤球般的鼻头在青石板上来回逡巡,蓬松尾巴扫落几片枯叶,最终耷拉着脑袋蹿回主人脚边,绒毛里还沾着半截蜈蚣。
“连气味标记都被抹除了?”
叶时雯指节叩击着路牌锈迹斑斑的铁杆,金属震颤声惊飞了树梢的夜枭。她背包侧袋的指南针正在疯狂转圈,仿佛被无形磁力撕扯。
李杭眯眼打量同伴绷紧的肩线,战术匕在掌心转出寒芒:“分开走?这林子里可有十七种毒蛛和……”
尾音消散在叶时雯突然亮起的瞳孔里,那抹琥珀色反光让他想起昨夜篝火旁她查看羊皮卷的神情。
“福祸同担是吧?”叶时雯气鼓鼓瞪了黑犬一眼,小家伙立刻把脸埋进前爪,“程玉彤的密码箱在你手上,我能去哪?”她踢开脚边碎石,看着它们滚进左侧幽暗的隧道。
李杭突然低笑出声,匕尖端在青苔上划出闪电纹路:“听说过量子选择理论吗?”
不等对方反应,他已单膝点地指尖悬空,“小公鸡点到谁……”
“你疯了!”叶时雯冲过去时,李杭的食指正停在右侧路口。
月光穿透树冠洒在他侧脸,映得那道陈年伤疤宛如笑纹。黑犬突然支棱起耳朵,冲着选定方向出短促的呜咽,绒毛炸成蒲公英。
山径上枯叶在两人脚下碎裂作响。
李杭斜倚着生锈的护栏,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铁链,目光扫过叶时雯攥紧符纸的手:“既然看不上我的法子。”
他突然拽住叶时雯手腕往前扯,“你的纸人军团能带路?”
叶时雯踉跄半步稳住身形,符纸边缘在掌心压出红痕。
她当然知道司命能勘破迷局,可当视线触及那个静默如雕塑的灰袍身影时,喉咙仿佛被无形丝线勒紧,司命脖颈处若隐若现的符文锁链,在月光下泛着青紫幽光。
“别指望了。”李杭嗤笑着掰开叶时雯试图触碰符文锁的手指,“系统禁制可比你的缚灵索狠多了。”他转身指向蜿蜒入云的石阶,“再磨蹭天都亮了,信我这次。”
半山腰的雾气裹着铁锈味扑面而来。
叶时雯突然扯住李杭后襟:“停!”
她符纸脱手化作荧光,照亮两座突兀矗立的电话亭。
漆皮剥落的铁皮外壳上,爬山虎正沿着“中国电信”的褪色标识疯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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