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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
半晌後,瑶姬房里的门开了,程行礼拢好衣服避寒,见院里嬉笑的已经回了屋,只剩几个堆得乱七八糟的雪堆。隔壁传来郑岸和拓跋瑛的争吵,厨房里的史成邈嚷嚷着说脸疼。
“还不进屋?”元青端了盆热水从厨房出来,见到屋前踌躇的程行礼。
程行礼笑了下,说:“才出来,青叔。”
元青也笑了,把热水端进屋後又出来,说:“知道了?”
程行礼点点头,答道:“谢谢您当年救了我。”
元青的眼睛好了许多,但看物时还有些不清晰,脸和唇色都很苍白,他晃了两下手按在程行礼肩头,说道:“我该做的,可别太谢我。有我和瑶姬在,你别担心任何事情。”
“姨娘的病真的不严重吗?”程行礼问。
元青说:“上元节月盈天地,是个好时候,我想利用金莲阵分出瑶姬体内的长生花。”
程行礼说:“需要我吗?”
元青:“需要,到时还要你那位好朋友,郑岸。”
院里冷,两人说了几句话程行礼就被元青催进屋。
元青转进屋内,瑶姬正在擦拭肩上肉轮痕迹暴起如枝桠的长生花,他赶忙走到瑶姬身边替她拉上衣服,取了帕子说:“别碰。”
“痒得很。”瑶姬不耐烦地说,“你又不让我碰,我管不住了。”
元青转身铺床,无奈地说:“方琼说那药吃了要禁欲几天,才能救你。”
“那个秃子尽说鬼话骗你,这些天我身上很痒。”瑶姬说着就想要抠破皮肉,“我要回开元寺塔,哪儿的人比你好用多了。”
元青叹了口气,跪下帮她脱了鞋袜,瑶姬坦然地接受了这些,脚尖勾起他的下颌,居高临下说:“你说呢?”
“主人这话是错的。”元青说,“谁也没有我对主人您忠心。”
瑶姬嗤笑一声,元青是个忠诚的奴仆,他帮她一件件宽去衣服,放进被子里。随後脱了自己衣服,露出结实健美却布满疤痕的肌肉,爬上炕与瑶姬平躺在一起,取了把短刀在心口划了刀,顿时一股清淡药香弥漫在房里。
刀划开血肉的地方流出丝丝鲜血,元青对瑶姬说:“喝吧。”
瑶姬用食指沾了点血送进嘴里尝了尝,笑着说:“你的血还是那麽香。”
元青无奈一笑,颈间泛起一排排像是蛇鳞的甲片,甲片一直延伸到肩上的金莲花刺青,他说:“还不是你爹做的好事。”
瑶姬眼底升起抹猩红,笑着朝元青扑了过去。
元青忍着汗水,翻了个身搂紧腿圈住他腰身的瑶姬,用力地伺候着。月光照在他宽阔的後背上,瑶姬的指甲抓破他的肌肤,但又很快愈合。
一进屋,程行礼就见火堆旁郑岸死死抱住一脸麻木的友思,拓跋瑛站在炕边眉目敛着怒气,两人的眼神在火光中互相较量碰撞。
“你们怎麽了?”程行礼不知为何,总觉一进来他就疲惫不少。
“他骂我。”郑岸一放开友思,他就抱住程行礼的腿。
“应淮,你就让让拓跋吧。”程行礼说。
拓跋瑛道:“我没骂他!”
“拓跋,你别跟郑应淮一般见识。”
但可惜他的话淹没在两人的唾沫星子里,没人理他。
于是这两人又吵起来,对于这种场面程行礼这几天早已习惯,给友思脱了外袍塞到被窝里,眼看两人越吵越烈,无奈地说:“好了,同住一个屋檐下,何必夜夜闹不快?”
郑岸双手环胸,冷哼一声:“这屋里最先只有我俩和儿子,哪有第四个!你个破坏别人幸福的贱男人!”
拓跋瑛说道:“好,那我走就是了。”
程行礼已经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麽了,坐在火堆边叹了一口气开始洗脸。
果然,友思扑通一声从炕上下来挂在拓跋瑛的身上,大喊:“叔!你别走!”
郑岸这时一个箭步冲上来,把友思往自己怀里拉:“他故意的,这个贱人故意说的。儿啊!你别信!让他走!”
“放开!让我走!”
“叔,别走!”
“让他走!”
如此反复来回拉锯的话一直轮回着在三人间流转,到最後友思抱住拓跋瑛的手,郑岸抱住友思的腿想把他扯下来但又不敢用力,于是三人就这般僵持着,时不时还要嗷一嗓子。
程行礼淡定的从友思身下稍低头走过,脱了衣服上炕朝三人说:“早些睡吧,不然费嗓子。”
在程行礼终于睡着後,这睡前战事终于结束,友思安慰拓跋瑛还说要是他不跟郑岸吵架,他明日就早起床早睡觉。
拓跋瑛摸摸友思的头,瞥了眼郑岸,笑道:“好,为了友思,我不跟他个莽夫一般见识。”
郑岸:“……”
卖弄心计的贱人!
郑岸看炕中间只露出个头顶已呼呼大睡的程行礼,气得把他摇醒拉坐起,怒道:“我和他你选谁?”
睡眼朦胧的程行礼:“?”
“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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