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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2 黄粱一梦中(第3页)

总之,我与宫下教授关系处得不好,我与她也没能达成学术上的求同存异,她不仅私底下没给我好脸色,公开场合也多次点名批评我;某一次的讲座中,她甚至在两百名学生面前取笑我:中田没有认真读书,你们不要学他。

一年後,我果断接受一桥大学的邀请,跳槽到那里继续担任副教授,我这也大概也能算是升职,国立一桥大学与私立笠场大学,两所大学的副教授完全不是一个东西。

一桥大学位于日本东京,专攻社会科学的小型大学,每年只会招收一千多名学生,师生比大概维持在一比十,我在那里任教算是适应良好,教学任务十分轻松;并且,因为本身属于国立大学,财务预算可谓十分宽裕,我作为副教授都能拥有一个独立办公室,在笠场大学的时候,我还要跟两个讲师与四个研究员一起分享办公区域。

我之後顺利升职为教授,我在一桥大学一直干到退休,数算日子,我在一桥大学工作三十多年,任教与研究,差不多就能概括三十多年的工作经历。

我上课真就是按部就班丶到点走人,哪怕之後没有其他安排,学生有事基本都是给我发邮件,或者预约我的会面时间。

然而,学生好像还挺喜欢我,我经常从学生那里得到的正面反馈,每个学期末都会有校内问卷调查,我还曾经拿过本校的教学卓越奖。

我退休前几年才搞明白是怎麽回事,那理由简直令人哭笑不得,总结一下就是:学生眼中,不点名的老师就是好老师,不挂科的老师更是好老师。

我大概是在剑桥的时候沾染一丶两个坏习惯,三一学院整体氛围还是很自由,一个本科生的上课时间永远少于每周20小时,教职的工作时间同理,真就完美遵循英国学校的教育哲学:提供一个令天才脱颖而出的环境;换言之,自由放任的教育方针,好听一点的说法就是学风自由。

我的课堂从来不点名,我不想浪费那个时间,来上课的学生会来上课,不来上课的学生不会来上课,反正大学一直都有挺清晰的录像设备,学生登陆账号就能看到教学录像,有疑惑就发邮件问我。

我习惯在考试中留几道主观题,这样比较容易放过那些在及格线蹦跶的学生,最後算总分还是挂科的学生...我也就只好布置一篇论文:反思自己在这门课中学到什麽;这就是走个过场,学生随便交给我什麽反思,我都会给他们及格,更高的分数就别想。

所以,无意之中,我好像就变成学生眼中的好老师...原因大概就是大家所说的:学风自由。

我每学期教2-3门课,每年面对200到400名学生,我其实记不住大部分学生的名字,我也很不喜欢高强度的师生互动,我更喜欢坐在办公室里进行研究;我的研究设备只有一台电脑和纸笔,我不需要有更多设备,基于这点,我应该算是十分节俭。

做研究要趁早,四十岁以後,我明显感觉失去创新能力,我那时也已经升为教授,我享有大量学术自由,我选择转变研究领域,从经济建模转去研究经济思想史,成天埋首故纸堆,整理前人的思想与观点,亚当·斯密丶大卫·李嘉图丶托马斯·马尔萨斯...这些人的原着,我或多或少都有拜读。

我有时感觉自己的前半生是应用数学家,後半生变成哲学家,基于研究领域本身的特点。

经济建模一半是统计学丶一半是数学,成天面对的就是统计数据与微分符号;经济思想史从内容到研究方法都像是哲学或者历史学,研究对象是人类历史中被归类为经济思想的观念,研究过程中大量引用某个已故名人的原话,大致就是分析与澄清历史上某人曾经提出过的经济思想与观点,为了研究方便归类一组观点接近的思想家为学派。

我大概算是理论家中的理论家,论文发表算是挺多,引用数也还过得去,工作时间都花在任教与研究;我有意回避社会服务,银行丶企业和政府的咨询工作,我一律统统推辞,次数一多,那些机构也都不来找我,我乐得清静。

作为代价,我在公衆那里一直都没名气,远远比不上一些几乎成为电视台常客的同僚,应用方向的同僚可能更在乎公共影响力,理论方向的...我倒是真无所谓,其他同僚说不好。

大学教职,最苦最累的其实是指导论文,指导论文经常要言不由衷地夸奖学生的构想,心里头其实不以为意,面上还要假装很欣赏,最後,小心地以一种保护年轻人自尊的方式,给予对方,嗯,建设性反馈。

相比之下,我最早带的那批学生可真是省心,毕竟是来自世界各地最优秀的人才。

我在剑桥时其实就已经开始带博士生,原则上,剑桥大学的讲师可以指导博士论文,实践上,最终还是取决于有没有学生申请讲师作为导师;我当时还真就有三个博士生,我对那三人也是印象深刻,大概所有老师都会记得第一批带过的学生。

那三人中,一位来自澳大利亚的女性丶她後来留在英国服务财政部,她还有与我保持联系;一位来自印度的男性,他後来去喜马拉雅山修炼,他没有再联系过我;最後一个是位英国本地的男性,他後来被芝加哥大学请去当教授,他有时还会跟我合作一两个项目。

去美国的那个学生後来拿到约翰·贝茨·克拉克奖,我们都知道这位早晚会拿到诺贝尔经济学奖,我没想到的是...

人生际遇就是这麽奇怪,退休前几年,带过的博士生拿到诺贝尔经济学奖,人们在维基百科上一查那人的简历,母校名称下面就是博士导师,那一行自然就是我的名字。

结果,莫名其妙,我一下子被好事者挖出来贴在网上,不大不小地出名一波,话题越闹越大,我最後居然也成为报纸头条,标题大概就是:“日本教授培养出诺贝尔奖得主”丶“震惊,诺贝尔奖得主的导师居然是他”

如水会那帮闲不住的“社会活动家”,他们发觉其中的机会,这些一桥大学的校友凑在一起,企业家丶政治家丶政府官僚,大家借着这股势头发动关系网,竟然也给我弄个文化勋章。

我家祖上八代全是农民,子孙後代得以面见天皇与首相,我真希望裕美与中田先生能够亲眼见证我的授勋式,可惜...总之,从此以後,一桥大学的荣誉墙上又多一个名字,我也算是满载荣光地退休。

退休的时候,看在文化勋章的份上,大学授予一个没有义务与责任的名誉教授头衔,名义上还是挂靠大学,实际上已经断开联系:

没有办公场所丶没有教学工作,一桥大学与我已经没有关系。

国立大学的位置实在是僧多粥少,一般不会进行返聘;我也不想再折腾去哪所私立大学,多干五年也没意义...所以,老兵当退,我的职业生涯已经彻底结束。

职业生涯算是非常成功,感情方面就没那麽顺利,我前後有过四段感情经历,没有一个人与我踏入过婚姻殿堂,我在分手时得到的评价,总结一番大概就是:好人丶难以相处丶没有情调。

最後一任女友名叫萤,她是相亲时认识的银行职员,她跟我交往近一年,同居半年,最终也是离我而去;萤离开时的话语实在是令人难忘:中田你已经与书籍结婚,我插不进你与书籍之间,我觉得自己很多馀。

因此,那年以後,我就再也没有关注过感情方面,退休之後发现自己既没有伴侣也没有儿女,当真就是无缘社会的一个典型案例。

不过,大学教职还有额外好处:退休以後还会有学生邀请去参加联谊,日本还挺流行在毕业後的同学聚会上邀请老师,另一方面,家里偶尔会接待上门拜访的学界後进,极少部分是来请求指导或者交流思想,大部分还是想要得到些什麽实际利益,比如期刊审核或者作品出版相关的帮助。

退休以前,我是很不耐烦联谊与拜访,感觉这些活动打扰做学问的宁静;退休以後,我发现...自己除了这些活动也没什麽可做的事情,有时感觉还挺空虚,大概就是“活着没意思”的那种感觉。

运作大半辈子的时钟忽然间停摆,生活完全变得不同,无所事事的感觉就像脱离社会;世界上好似只剩下我一个人,失去大学的同事,失去稳定的人际,自我认知似乎都出现错乱感:

我不确定自己是谁,中田教授?没有学生的教授,这算是什麽教授?中田正义?嗯...他是谁?

对于中田正义,我大概也只知道:中田正义年轻时喜欢读书,现在,中田正义一天只能集中精力约莫四小时,视力与注意都已经大不如前,写作也时常找不到合适词汇,用来准确表达脑海中的意思。

因此,大部分时候,我,或者说中田正义,只是在附近公园散步与休憩的一个退休人士。

这些过往不过一眨眼便划过脑海,好似这些年的时间,瞬间便已成为过去。

注意回到当下,目光聚焦对面,绿眼睛的青年微笑着道:“万分感谢!爷爷肯定会很高兴,中田教授远道而来参加他的仪式。”

这人听说过我,心中闪过了然,他听到名字时就知道我是谁。

同时,莫名感到有些诧异...我以为理查德不会愿意提起我,难道,我也是他青春回忆的一部分吗?他这些年变得喜欢怀念过去吗......

心下感慨万千的同时,面上装模做样地冷静询问道:“理查德,嗯,你爷爷生前有留下什麽话语吗?我刚才没听清楚悼词。”

“那可真是可惜,我刚才可是在诚恳地致悼词。“青年不咸不淡地抱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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