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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你可看见与我同行的那位公子去哪里了?”
奚庚此时只恨他当初怎麽就没想到那个小傻子竟然有本事自己走了?!
“?哦,他朝右边去了。”
“右?”奚庚回想起昨日他们也是从右侧的道来的,而那一侧,有琰王府。
“糟了!”
*
“裴兄的心思,冉堂都知晓。”
“裴兄,你我之间仅限于此。”
裴谨言难得的红了眼,纪冉堂果真知晓自己的心思,可是,顷刻间他又在二人之间划下了一道深壑。
没有挽留,没有祝愿,裴谨言只是愣在原地,看着心上那人远去。
“砰”的一声,随即垂卿在门外询问:
“主子,那小……公子,又自己回来了。”
其实也不是沉郁自己回来的,不过是忘了路,在琰王府附近逗留了许久,这才被垂卿给注意到。
沉郁好似才反应过来,他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沉寂许久,房门被缓缓打开,裴谨言瞥了眼地上的沉郁,心里无由烦躁:
“找一个僻静的院子,先养着。”
“是。”
沉郁不知为何,听见裴谨言的声音便觉得遍体生寒,此刻裴谨言放了话,他也只是耷拉着头,将身子缩成一团,动也不动。
垂卿看了眼裴谨言,见其背过身去,也想到这是厌烦极了。微微矮身,才碰到沉郁的胳膊,就被躲开。
垂卿想起来了,沉郁很娇贵,碰一下就会哼哼唧唧的那种。
垂卿:罪过罪过。
翌日。
皇城又热闹了起来。原因无他,今日一早,纪家公子纪冉堂才过门的夫人陆晚钟死了。
死得无声无息,毫无痛苦之色。
有人传言,是陆晚钟承受不了那纪家公子的恩泽,也有人说,陆晚钟是服毒自尽。
“死了?”
说不清是庆幸多一些还是心疼多一些,话已经说得明白,裴谨言自然不会因为陆晚钟死了便再同纪冉堂纠缠。
若是连朋友都不是了,裴谨言也不知一切有什麽意思。
“有人来问,你便说本王近日身体抱恙,不便亲自前去吊唁,但记住,该有的礼数一样都不能少。”
手中毛笔搁置,裴谨言方才出神地看向门外。
过往种种在脑中闪现,那人是自己求而不得的月亮,是借酒也无法浇灭的愁绪,他也该放下了。
“主子,还有一事,”垂卿试探着,“可要再加派人手看管沉郁所住的鸣鹤院?只怕那人再来劫人。”
“沉郁?”
裴谨言想了想,那个小傻子确实是叫沉郁,也确实和纪冉堂有几分相似。
他竟卑劣地想过,既然明月难得,不妨养这麽个玩意儿在身边,聊以慰藉。
也是,他不是那君子,又有何不可呢?
“嗯,就如你所说……不要苦了他,鸣鹤院的一切就按主子的标准来。”
*
“啧啧,这就是宿命麽?”
奚庚隐了身,看着侍女在一遍一遍重复着:
“公子,你又错了。”
“第十二遍。”
奚庚记忆一向很好,沉郁已经是第十二次被叫停了。
王府的礼仪对沉郁来说还是有些困难了,条例衆多,侍女重复了多遍沉郁也没有记住。
侍女翻了个白眼,环视四周,看到没什麽人後就直接撇嘴道:“果然是个傻子,连这都学不会。”
沉郁本就有些紧张,“傻子”两字突然冒出来,竟让他有些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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