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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急之下,只知着惊心着急,竟连自己会看医问诊这茬都忘记了。
阮宙遥瘫在他怀里,半晌才缓过劲儿来,但是紧接着,眼泪就大颗大颗砸了下来。
曲明钊慌忙给他擦眼泪:“怎么又哭了,是不是大哥又说错了什么”
阮宙遥也抬手去抹眼睛,一边掉眼泪一边又笑起来,笑完脸上又露出惶惑不安——他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从前有时候想大哥想的厉害了,他就会梦到对方,现实中不敢想的,梦里多少会有些肆无忌惮,比如拥抱,比如牵手,比如他鼓起勇气告了白,换来大哥温温柔柔的一个笑……可是一睁眼,一切的美好就碎成了泡影,身边的冷冷清清,更衬出无限的苦涩与伤感。
阮宙遥想到那些梦,更害怕眼前也是梦,踟蹰半晌,想到人都说梦里没有痛感,于是抬手就要咬一口试试。
曲明钊起先不知道他要干嘛,见他手几乎塞到嘴里,吓了一跳,连忙抓住他手腕:“这是做什么”
手上的血刚止住了,可不经再来一口啊!
阮宙遥惴惴不安的问他:“哥,这不是梦,对吗”
曲明钊心揪一下了,一把将他抱的更紧:“是真的,不是梦,不是梦。”
“你看,热的对不对,”又握了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我像你保证,今后不论什么时候,你想见我,我都会在,好不好”
在他一次次的保证中,阮宙遥的不安终于渐渐褪去。
两人在厕所隔间里磨叽了足有一个小时,曲明钊顾忌着他手上的伤,才带着他出来了。
出了洗手间,阮宙遥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曲明钊看了看迎面望向他们的陌生人,又看阮宙遥:“害怕吗”
阮宙遥立马摇头,并且为表明决心一般,刚才还要抽出来的手,一时握的紧紧。
曲明钊感受着他手心的力道和热意,恍惚笑起来:“和我在一起,以后总会面对这些异样的目光,太在意的话,是会累的。”
“我不在意。”阮宙遥想也不想的说,话落半晌又有些顾虑,“只是大哥,我不想大哥因为我……”
曲明钊道:“我喜欢男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大家早已经见怪不怪,你的身份是有点特殊,但是你也不用太担心,万事有我,旁人说什么,你只别听就行。”
“嗯。”阮宙遥微仰着头,他从曲明钊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的倒影,心里再没有任何的不安和彷徨,只有无限的憧憬甜蜜,“这世上,我只在意大哥,其他人怎么想都和我没关系。”
他说的郑重其事,就像在许一个倾心的诺言,一双漂亮的眼睛里满是坚定,满是曲明钊,看的曲明钊一颗心又开始骚动。
回过神来,他干咳一声,然后一本正经道:“你手上的伤得尽早处理,回家去。”
阮宙遥问他:“你走得开吗”
曲明钊道:“我的事情都结了。”
“今天都玩了些什么,你室友呢”
“他们在玩游戏,还赢到手机了。”
“是吗你赢了什么”
……
两人边说边往外走,一路碰上不少人,曲明钊始终没有松开过拉着阮宙遥的手。
现在时间才九点多,家里人还在年会上没回来,曲老爷子和老太太年纪大又习惯早睡,已经歇下了,家里除了几个家政外,就只曲明钊和阮宙遥,曲明钊带他回房间给他受伤的手消毒上药包扎好,带他去浴室,拧了热毛巾。
“我,我自己来吧。”阮宙遥见他要给自己擦脸,忙说。
曲明钊说一句,“乖乖站着,别动。”他就老实的站好了,曲明钊拿热乎乎的毛巾给他擦了脸又擦了手心,那情形简直像是给小娃娃洗脸的父亲。
不过气氛又是全然的不同。
他二人刚确定了关系,眼下做这样的事情,阮宙遥是甜蜜,害羞又悸动,心砰砰乱跳个不停,曲明钊见他站在那里,眼睛低低垂着,一开始是不敢看自己,渐渐的抬起眼睛来,却看的不眨眼了,毛巾抚过他眼睛的时候,他闭一下,毛巾过去了,又立马睁开继续看,再抚到哪里,就带起一阵红晕,到后来,白嫩嫩一张脸全红透了。
那乖顺的态度,专注注视的眼,绯红隽秀的面容,无不拨弄着曲明钊的心弦。
心头的热蔓延到四肢百骸,他惊觉自己起了男人的变化。
他及时手回收,咳嗽一声,清了清自己有些发干的嗓子:“手不能沾水,就这么擦擦吧,天冷也不必天天洗,等伤口结痂了再洗。”
“嗯。”阮宙遥呆呆愣愣应一声。
脸颊上红扑扑的两团红云越发的艳,一双眼睛湿漉漉看着曲明钊。
看的曲明钊险些破防。
“好了,快睡觉去吧。”
阮宙遥脚下没动,张了张嘴,像要说什么。
曲明钊:“怎么了”
“我……”他想和曲明钊一起睡,话到嘴边又实在说不出来,憋了半天道了句,“我,我只是想说,晚安。”
说完踩着拖鞋飞快跑出了卧室。
曲明钊看着他的背影,摸了摸心口的位置,那里被一股心动的甜蜜涨的满满的,异样,却叫他痴迷。
头回来那次太匆忙,家里没给他准备卧室,他们走后曲老太太立马吩咐人给阮宙遥张罗了一间。
这卧室是精心布置的,各种用品一应俱全,连平常穿的各种衣服都买了,只怕阮宙遥住的不习惯。
他确实也睡的舒服,只今晚上,脑子里想了这个又想那个,兴奋的只恨不得窜出去跑上个十圈八圈,哪里又睡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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