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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马的男人哪里有钻灶屋的?
他正要反驳,却没想目光一抬,对上了南锦屏冷冰冰的视线,瞬间打了个寒颤,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我,我娘知道後会骂你的。」
南锦屏拽着人往外走,「没关系,她敢骂我我就敢打她,你让她随便骂。」
蒋宗宝:「……」
蒋宗宝咽了咽口水,跟死狗似的被拖到厨房扔到了灶膛後面:「点火烧水,今天煮白米粥,小丫要多补补。」
蒋宗宝咽回了赔钱货不配吃白粥的话,在看到手里的火叉後,让人兴奋的回忆浮上心头,他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哐!」
南锦屏直接徒手将砧板掰成了两半,扔一半到他脚下:「这半边发霉了,待会儿烧了就行。」
然後将房梁上挂的两斤咸肉拿下来,切巴切巴全扔进了锅里。
蒋宗宝:「……」
看着对方切完肉之後直接将刀别在腰上,蒋宗宝赶紧低了头,默不吭声的将砧板扔进了已经点燃的灶膛。
翻了翻一旁的瓮,从里头掏出来四个鸡蛋,洗洗也扔进了锅里。
蒋宗宝看着她的动作,一顿造了这麽多大米和肉还有鸡蛋,有心说娘知道了要骂人的,可是在看到她腰上寒光闪闪的菜刀後,再摸摸身上的伤口,到底是缩着脖子憋下去了,省得再遭罪。
「对了,往後家里的地你去种,那个老不死的好了之後也给我下地去,我给你们家种了十年地,接下来十年该你们娘俩伺候我了。」
闻着锅里溢出的香味,南锦屏掀开锅盖,用勺子搅了搅:「我也想明白了,我这不明不白的跟了你,你们娘俩也看不起我,别说我,就是小丫都不算是你家的人口,既然这样,那我也没必要那麽辛苦,有得吃就吃,没得吃一家子就这麽饿着,我觉得挺好。」
蒋宗宝当然不想去种地,可他也不敢说什麽反驳的话,只试探开口:「我都十几年没种过地了,怕糟蹋了庄稼,还是你去?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想想小丫。」
南锦屏瞥了他一眼,「小丫有你这麽个爹,是她上辈子倒了血霉,饿死也是命,我管不了那麽多。」
蒋宗宝没想到一向护着孩子的她会说出这话来,怔了一下,才不可置信的开口:「你怎麽这麽恶毒?那是你亲生的!你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我每个月还掉血块呢,我心疼得过来吗我?」
「哐哐!」
南锦屏直接反扣锅盖,照着他脑袋来了两下:「我不想从你嘴里听到任何不美好的字眼,懂?」
蒋宗宝:「……」
又踏马挨打!
蒋宗宝被锅盖敲得眼前一黑,艰难的吸了口气,手里死死的抓着火叉,站了起来,凶恶的看着她:「贱人,你踏马的别给脸不要脸!老子今日原谅你这一回,可你要再敢动手,大不了咱们鱼死网破,老子就算拼着这条命不要,也要把你这个贱人拉下去!打死你都没人管的!到时候再把你生的那个小贱种拖出去卖了,卖到勾栏……」
南锦屏直接左手将大勺按在锅里,舀起一勺滚烫的米粥就浇了过去,面目狰狞道:「把亲闺女卖到脏地方,老娘打不劈你的!!!」
蒋宗宝:「……」
「啊啊啊啊啊!」
这踏马是滚烫的粥!!!
蒋宗宝还没来得及还手就被浇了个满脸开花,甚至眼睛都剧痛不已,这会子别说是反抗了,他巴不得一头栽进水缸里降降温。
可南锦屏没给他这个机会,反手把人拽回来扔在地上:「你听不懂人话没关系,我不怪你,多打两回就行了。」
两回不行就四回,四回不行就四天,四天不行就四年,她有的是时间。
原主是猎户独女,性格虽然弱了些,就算後期脑子不太正常估计被蒋家母子洗了脑,可这种人骂两句就行了,难道还能怪她?
古代女子没什麽受教育的机会,又跟着爹粗糙着长大,更是没干过什麽伤天害理的事情,她凭啥要遭这个罪?
所以原主每次升起勇气想要逃跑的时候,蒋宗宝这个混蛋都拿女儿来威胁她。
别管孩子是怎麽来的,原主只要能接受,那怎麽也比蒋宗宝这个脚踢三岁幼儿的人渣要强吧?
抬腿又是两脚,南锦屏没管地上的死狗,也不顾西屋蒋母的叫唤,反而是去了杂物房,将小丫喊了起来。
让孩子单独睡杂物房也没办法,蒋宗宝就是个疯狗,孩子要是跟他们在一屋,他气不顺或是酒喝多了,能随手把孩子拽起来往门外扔。原主不放心,宁愿叫孩子跟一堆农具作伴,也不愿意让她留在二人的房内。
灶屋里,蒋宗宝这下子是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抬个手都觉得浑身疼。
南锦屏抱着孩子进来的时候,嫌他碍事,一脚将人踢到边上,而後盛了肉粥,又将泡了水的鸡蛋剥开,蛋白让她自己抓着吃,蛋黄就戳碎了放在碗里,省得吃噎着。
小丫木呆呆的,四岁的孩子跟两岁多似的,手都瘦成了鸡爪子,南锦屏看得心里难受极了,要不是怕自己的暴力给孩子带来不好的阴影,她早把这狗东西抓起来再痛殴一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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