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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霞连忙拍着胸脯保证,他亲自登门拜访,操心那些官面文章——就算屈居他原本的老师之下也没关系的嘛,只要小徒儿肯跟他回山修炼几年,打击一下每日炫耀徒弟的大师兄便好。
金霞对这种事情很有经验,年轻小修士的心思他一猜便知,见燕拂衣就要却不过,反而放缓攻势,很有高人气度地让他花几天好好想想。
可似乎是师门突然有急事召唤,那天晚上,燕拂衣匆匆离去,只来得及歉意地留下一封梅花信笺。
上面说他师承昆仑,若道长实在盛情,日後可来昆仑剑峰做客。
……
金霞回想到这里,就感觉气郁难消。
当时他不明白,如今知道了商卿月乾的那些好事,如何还能不知,为何只是另拜一个挂名师尊这样的小事,燕拂衣都要瞻前顾後,左右为难。
委实是原生师尊太不是东西。
我也是个猪头,金霞磨着牙想,李清鹤哪里能比得上小燕子一根头发丝儿了,他怎麽就会那麽粗心大意地认错?
当年要是能成功把小燕子带回不弃山,没准也不会再出後来那一摊子事儿。
他没真的看出来小燕子是守夜人,把人带到小师弟面前,那人精还能看不出来吗?
不过,千错万错,还是商卿月和李清鹤,这些混蛋竟敢偷信物的错。
谢陵阳冰冷的眼中也似有暗火在烧,他提起拂尘,缠绕商卿月和李清鹤的白丝一时更紧紧勒进肉里,皮肤在细丝的压力下崩开,将他们的衣服染得血迹斑斑。
商卿月明显很理亏,又不想承认,可在场的人都逼视着他,当年做下的事情,根本无从抵赖。
他闭了闭眼,倒像是含冤受屈。
「也并非是偷,」问天剑尊低声道,「我丶我是为了他好。」
「狗屁!」金霞火冒三丈,一下跳到他面前,揪住他的领子,「我老人家是什麽脏东西吗,你徒儿沾不得?」
他说完,马上又「呸呸呸」几声:「早就不是你徒儿了,你才是脏东西!」
他身後,谢陵阳却已反应过来。
不弃山掌门垂下眼睛,神识探入那张素笺,果然发现被小心藏在其中的几个字。
「不若与君绕遍,瑶阶玉树,同淋雪,常观月。」
他的心尖似乎被人一刺,便很酸软地颤了一颤,再看商卿月时,已染上些冰冷的杀意。
商卿月偷了这个东西?
他竟敢偷这个东西?
感应到主人心绪不稳,拂尘顿时缠绕得越来越紧,商卿月闭了闭眼,脸上显出忍痛之色。
他咬着牙,坚持说道:「情|欲一念起,有碍修行,我怕他步了他娘的後尘。是……为他好。」
李清鹤竟反应更大,他根本不顾是在几位尊者面前,任何一个只要伸出一根指头,就能把他碾碎。
他红着眼挣动着身上的束缚,不顾被那些坚忍的丝刃割得鲜血淋漓,像一只被裹紧的蝉蛹,豁出命要往谢陵阳的方向扑去。
「掌门,掌门,求你,把它还我……那是我的东西!是我的!」
「让我做什麽都可以,那是我的,那明明是我的!」
「他是要送给我哥哥——我哥哥不在了,那就是我的,那是燕拂衣要送给我的!」
金霞也看见了那其中的字,猛一拧眉,不客气地抽出一支粗壮的笔,劈头盖脸地往他身上抽去。
「是你的才怪,不要脸,关你屁事,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别把你那臭眼珠子放我宝贝徒弟身上!」
「还敢提你哥?你哥若在这里,更恨不得把你抽筋剥皮,或自扇几个耳光,怎麽能有这麽个傻|逼弟弟。」
若是往常,他古板的冷面小师弟定要皱眉,斥他一句「道门清修之地」。
可谢陵阳只是皱着眉,一言不发,转身便走。
他拂尘微扬,死皮赖脸的两个人便被高高抛起,从漂浮在空中的山门处扔了出去。
「凡此二人,」只余冰冷的声音,响彻在浮空仙山每一个角落的门人耳中,「不得踏入本山,上下方圆,千里之内。」
……
谢陵阳到瑶台时,李浮誉正手忙脚乱,满头大汗地试图纠正燕拂衣的错误观念。
「师兄怎麽会不喜欢你,」他恨不能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看,这指控简直荒谬,「我爱你还来不及,要不是怕吓着你,我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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