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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一甩袖袍,徐居正朝阶梯下走去,张之恒和宋珏微一俯首,行过礼後,就跟随徐居正远去。
“王爷,安王之事?”
不知何时,洪山桥出现在了南荣沧身後,对于本该属于自己的官职被夺一事,洪山桥却没有其他人想的那般生气。
既然王爷都没说什麽,那定是王爷有旁的安排,只是安王毕竟来的是他工部,该用什麽态度对待安王,他得在南荣沧这里得个准信儿。
“你不用管,平常态度即可。”
气走了徐居正,南荣沧心情更好了,摆了摆手,工部尚书那颗老滑头墙头草,不是个好收拾的人。
他就懒得给谢树添什麽阻碍了,且先看看,谢树能走到那一步吧。
不过想到昨日荣七回来後的禀报,南荣沧下意识转了转手上的扳指。
一个病秧子,内力竟如此深厚,谢树给他的惊喜倒是不少啊。
谢树是接到圣旨後,才去寿安宫见得文兰心,才进殿门,就看见了正在抹着眼泪写信的文兰心。
“儿见过母妃,母妃安康。”
见谢树进来,文兰心停下了笔,面容凄凄,细看眼底还夹杂着几分怒火。
“如今的情形,母妃如何安康,陛下怎能这般无情,你是他仅剩的手足之一,明知你身子不好,竟要将你送进那吃人的漩涡之中。”
文兰心面有隐怒,说话也口不择言了起来,她的儿子才刚回来,新帝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置人于死地。
这叫她怎麽能不生气,她在後宫之中,从不冒尖,文家也世代忠心耿耿,就算是被先帝厌弃,也未曾埋怨过半分。
她的孩子还因此受害,连个康健的身子都没有,如今却还要被算计被利用,莫不是真当她文家是好欺负的不成?
谢树心下微叹,没有说话,只是挥退了在内伺候的宫人。
“长安,你告诉母妃,是不是陛下逼你的?我这就给你外祖写信,你本就先天体弱,他们还如此欺负你,这叫母妃如何心安。”
想到昨日芳翠带回来的话,文兰心走到谢树跟前,握住了谢树偏凉的手,满目心疼。
“母妃,您不必如此,此事已成定局,就算是外祖,也不能公然抗旨。”
谢树摇了摇头,目光沉静,虽然他知道,若是文兰心这封信出去,依照他那个外祖的脾气,还真有可能干出点儿什麽大逆不道之事。
虽然极有可能会被三舅劝住,但谢树也无意让一个六旬老人替自己担忧。
公然抗旨四个字倒是让文兰心找回了点儿理智,如今圣旨已下,做什麽都无济于事了。
倒是对谢树,文兰心更为愧疚了,若非她私心也想将谢树留在身边,同意了新帝将谢树接回来的意思,她的长安又怎会经历这些。
谢树并不擅长跟人过多解释,面对文兰心,心底其实也有些无措,只能任由文兰心拉着他的手哭诉。
这样的场景,其实跟上个世界谢树与苏婉君的相处差不了太多,大部分时间,谢树都是沉默着坐在一旁倾听。
不过哭了一场,文兰心的情绪倒是稳定了许多,可能是认清了事实,叮嘱了几句,让谢树凡事以自身为先,不可贪功冒进後,就把人放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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