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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这堤坝,怎麽就垮了呢。”
送走了宋珏,徐正居跌坐在太师椅上,喃喃自语,脑中全是洛河一带百姓的安危性命。
也就没注意到,一旁不发一言的张之恒,听见这话,有些奇怪的神色。
谢树要出发去洛州一事,文兰心知晓後,又拉着谢树哭了一场,随後就亲手替谢树收拾了前往洛州所需的衣裳物件。
谢树的体弱之症,向来是文兰心的心病,她已经着人去外头找了,她就不信天下之大,难不成连一个能治好她孩儿的人都没有。
如今谢树要去洛州,来回奔波舟车劳顿,也不知谢树的身子撑不撑得住,她得想办法再送几封信给父亲兄长,让他们在边关也帮着找找大夫。
出发那日,送行的人倒是不少,文兰心拉着谢树嘱咐了不少话,又吩咐了金福好生照看谢树,得知谢植也要过来後,就带着人回了宫。
她如今可见不得这位新帝,如此折腾她的长安,焉能让她不气,可对方是皇帝,纵使又气,她也不能表现出来,干脆不见。
谢植到的时候,远远就瞧见了立于宫门口的身影,想到那日冯年的话,谢植一时间心绪有些复杂。
没想到他这位皇兄内里竟真的衰败不堪,活不过二十五岁,恐怕并非虚言。
谢植难得对自己此次的决定有些犹豫,将谢树牵扯进来,当真好吗?谢树本就体弱,就算背後有着文家,也成不了什麽威胁。
“皇兄,若是……算了,洛州一事,皇兄尽力即可。”
瞥见谢树回京後似乎清减了些的腰身,谢植脱口而出想让谢树干脆别去了,出口才发觉的,这话有多麽不妥。
圣旨已下,又怎能轻易更改,再者,原就是计划中事,他方才竟因着谢树的身子,动了恻隐之心。
这对于谢植来说,是大忌,压下心头涌上的情绪,但对上谢树的黑眸,谢植还是忍不住心头一颤。
就算谢树此行未能顺利拉下钱元真,他也有後手,所以张了张嘴,终究还是心底那点儿情绪占据了上风。
“臣定当竭尽所能,不负圣恩。”
谢树行了一礼,对于谢植突然软下来的态度,谢树大概清楚,谢植这是知道他的身体情况了。
对于自己这个没什麽实际威胁的兄长,以谢植的性子,往後估计不会再过多放在心上了。
不过必要时,用来彰显天恩,以示悌意罢了。
拜别谢植後,谢树要前往城门和宋珏等人汇合。
因着在宫门处耽搁了不少时间,谢树到城门时,其馀人都已经等在那儿了。
“臣等见过安王殿下,殿下万福。”
赵继是所有人中,官职最高者,一见着谢树过来,就带头行了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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