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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路虎车撞开密集而厚重的雨帘,宛如一只暴躁的猛虎般奔跑在夜色中,发动机的轰鸣声不断地钻入耳中,乔染撑开眼帘,眼珠子随着雨刮子左右转动,转着转着就转到了开车的沈千树身上。
乔染蹙了蹙眉——我怎麽跟他在一块啊?
疑问刚刚升起,脑袋忽然一阵巨疼,像是有人在她脑袋上缠了一道铁箍,脖子也跟被人用力掐住了一般,她拼挣扎着想要呼吸,可每一口呼进肺里的空气,都像是掺杂着一个又一个的刀片,一点一点的将她五脏六腑割开。
她只得屏住了呼吸,然而五脏六腑被刀片凌迟的剧痛不但没消退,痛感反而还更强烈了,她下意识的用手去撕扯身上的衣服,指尖在胸前留下一道又一道血淋淋的抓痕。
沈千树听见动静,以为她醒了,结果一扭头看见的却是这样一幕,惧惊之下差点没翻车,吓得他额头冷汗簌簌直冒,险险稳住车身後,哑声道:「再忍忍!我们快到医院了!」
说完稳了稳心神,然後长吐一口气,握紧方向盘,猛地将油门踩到最大。
然而车子却在距离市医院还有两站路时被堵住了,一溜排闪着红色尾灯的车辆静静地趴在马路上,丝毫没有要蠕动的迹象。
大城市就是这一点不好,人多车更多,尤其是市中心,动不动就堵车。
沈千树用力一拳砸在了方向盘上,拉开车门跳下,抱起昏迷的乔染就朝医院冲去。
隐隐约约中有说话声传入耳中。
「……会不会是前段时间坠楼时留下的後遗症?」
「……不太像……」
「什麽叫不太像?你是医生,医生怎麽能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
「……咳,这位先生,你先别激动,作为一名医生,我能理解你们这些病人家属焦急的心情。但是作为一名医生,我也可以很负责的跟你说一句,病人真的只是简单的感冒发烧,其他的真的没有检查出任何异样来。而且病人现在一切生命体徵都很正常。」
「……那她之前怎麽回事?」
「……这个我也不知道。要不你换家医院?」
「……」
沈千树语结。
苏城最好的医院就是市医院,如果连市医院都无能为力,那自己还能把人往哪里送?总不能把人往国外送吧?
就在这时,忽听一个声音细细道:「沈先生……」
沈千树眼神一亮,忙奔过去,还没开口,乔染已道:「我没事,你别担心……」
怎麽可能不担心?
只是……
想想医生刚才说的话,再想想那一叠显示正常的检查单子……沈千树拧着的眉头舒展开来——但愿是真的没事吧。
不过乔染还是乖乖在医院躺了七天,期间顾家只有顾清渠过来看望了她一次。
顾爸爸和顾太太正环球旅行,顾老爷子和顾老太太就别指望了,顾青禾知道自己生病住院只怕要放炮庆祝,探望什麽的是不敢想也不该想的。
顾家能来一个顾清渠,已经很让乔染意外了。
所以心里并不怎麽失落。
反倒是周雪莹过来看望了她两次。
耐着性子躺到第八天,乔染再也躺不住了,坚持要出院。
理由是:病人躺死,活人躺病,我再这麽躺下去,没病也给躺出病了。而且你看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吗?
受寒引起的高热第二天就退下去了,而且接下来的检查也都很正常,车里发生的那一幕好像只是场幻觉。
似乎确实没必要再住院了。
沈千树只好同意她出院。
刚回到家李源电话便打了过来,简短一番问候後,直接开门见山道:「丫头,休息的怎麽样了?可以开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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