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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七八糟的。”他平淡地说。虽然的确挺精密。
梵达尼张着口,说不出一句话来。
明明眼前胜利者的评价是如此前後矛盾,他却一句反驳之言都没法出口。
“给你看看我选择学魔法的原因吧。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给我放的,她那时可没想到这麽一个算不上魔法的魔法会让我走上一条不归之路……”
“你看。”
一朵小小的魔术礼花在梵达尼眼前绽放。耗魔少丶释放简单丶色彩多丶效果好看是它长期霸凌其他小魔术荣登“最受欢迎的节庆魔术”榜首的原因——这个魔法甚至不常被称作魔法。
“……只是丶”梵达尼嗫嚅,“只是个魔术而已。”
“是呀。”刻奥希轻描淡写地说,“但多好看啊。”
小小的火花,在魔术礼花里跳动,小雏菊一样,天真地扮了个笑脸给梵达尼。
他眼里的喜爱,真诚得伤人。
“……是我输了。”梵达尼擡头,没让眼里的泪水掉落。
可以输,但不能哭。他可是平民魔法师心中的骄傲!怎麽能因为输给了技艺更优秀的魔法师就掉眼泪呢?
从擂台一边下场被医疗小队簇拥前,梵达尼对着刻奥希说:“对不起!还有谢谢!”
一句为他先前的误解和做了传播对刻奥希不利言论的源头,一句为他的善良。
擂台上的声音会经过魔法放大给观衆席,正常来说刻奥希对他“咒语调动魔力的方式乱七八糟”的评价也会到观衆耳中。更严重的是,“梵达尼不热爱魔法”这个事实,会被大家知道。
这无疑会被认作对高贵圣洁的魔法的玷污。
但刻奥希使用了抑声魔法,抵消了擂台效果。观衆只能看到他们在说话,却听不到具体内容。
“被後辈照顾了……”躺在医疗小队准备的软垫上,梵达尼无奈心想,自己这是欠对方一个小人情了。
小队里的医疗师娴熟地处理魔法攻击造成的伤害,还不忘吐槽:“刻奥希那家夥,还是不知道留手,这打得多狠呐。”
与她相熟的另一位医疗师接话:“真是……但比起以前算好的了。”
梵达尼询问:“刻奥希经常和人比试?”
先说话的那个答:“你不知道?他一二年级的时候疯狂找人打架,我们训练场的医疗师都记住他了!还有他那麻烦得要死的灼伤!”
感受身体被医疗魔法慢慢治愈,隐痛却分毫不减,梵达尼心中认同。
後说话的医疗师说:“每天……每天……勤奋得让人害怕。”
她接着说:“那时候感受他每次的进步,像看着个怪物成长一样……你输得不冤。哦别误会,你也很厉害啦!”
另一位医疗师笑着说:“都是相当不得了的魔法师!”
擂台另一边,刻奥希也在接受医疗师治疗。
息襄的擂台赛当然不会像原始时代那样血腥残酷,强制守擂者不间断搏击直至时间到结束,期间不允许任何医疗支援和休息。每场比赛结束,胜负双方都能得到治疗,其中胜者由于要准备下场比赛,治愈程度会被控制在□□无损伤丶魔力无补充的状态。
擂台赛从下午两点持续到夜晚十二点,期间有一次45分钟的晚饭。介于以往有擂主从头守到尾的情况,若有类似情况,息襄也提供晚饭外的适当体力补给。
刻奥希光着上身给医疗师检查和治疗,双目放空。
突然他想起某件事,自言自语说:“话说那是什麽【残阳】啊……其他咒语都那麽熟,就【残阳】那样。”
“以後有机会跟他说说吧……那样的家夥,也不会讨厌指导。”这样想着,刻奥希心情很好地朝观衆席那边挥了挥手。
朋友顿时战术後仰,也笑着回个挥手。这就算是对开战前他担忧刻奥希的回应了。
只是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也引发其他观衆的热烈响应。刚才那一战的精彩程度衆人有目共睹,而强者总是受欢迎的……一般来说。
而且刻奥希刚好属于那种性格也不坏的强者。感觉自己被声浪淹没,朋友抽抽嘴角。
活该受欢迎啊,无论是刻奥希这个人还是他的魔法。
短暂的整备结束,刻奥希再度站上擂台。
他算是一刻也没等,就在魔术生物宣布可以挑战後一秒迎来了自己的下一位对手。隧星礼祭从来不缺人,争着要登上这个荣誉场的魔法师不计可数,几乎每次都是隧星带来了,人还没比完的。
这次上台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野法师,叼着根草,背着把剑,样子挺潇洒,张口却是直接表明自己来送菜,惹来观衆一阵哄笑。
可不是,按惯例,擂台赛的开头是他们这群来凑个热闹的野法师打个过场的,哪想到梵达尼直接把缰绳往挑翻擂台赛的方向整了,留在场上的变成了往往在擂台赛後期扎堆的高级魔法师。野法师芬莱尔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面对这样的对手,刻奥希依然表示尊重。能够站上这座舞台,就已说明来者有这个资格。
“第二场,刻奥希对芬莱尔,献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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