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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好吧。看来团长要负起责任来帮新团员解决一下麻烦了~那种文字你记住了吗?能写下来的话,我可以对照我家收藏的古籍查阅,那里面也许收录这种文字……还有魔力障碍症,你想了解的我都可以告诉你。”
但赫琉却摇了摇头,递出写字板:“谢谢你,但是不用了。或许一切只是我的庸人自扰,比起这个,还是加入冒险团更重要。”
理应如此。
黑发少年笑了笑。
可是不重要的话,你又为什麽要问呢?刻奥希有些察觉到,或许赫琉自己也没捋清楚心情,不再多言。
酒馆里忽起一阵喧嚣。一个酒鬼打翻了桌子闹起来,嘴里稀里糊涂地咕哝着许多话。几个壮汉都没能制止他的动作,眼睁睁看着他往看起来最不好惹的魔法师那桌晃过去。
一股酒气喷在刻奥希脸上。
“嗝……你,刻奥希?”酒鬼认出了这头红发。
他的表情狰狞起来,五官似怒似悲地扭在一起,戏里的丑角似的。
他喑哑道:“就是你杀了我的老师?!”
他的同伴总算找到机会上前:“安捷克!安捷克!别闹了!”
“就是你杀了我的老师!!”安捷克忽然大吼,青筋暴起,牙齿咬在一起的声音刺耳。
同伴抱着他意图击出去的手臂焦急不已:“那都是谣言!谣言知道麽?不是他,安捷克!听到了吗?耳朵还没聋吧??”
刻奥希冷静道:“我没有杀人。你醉了。”
看了对桌的赫琉一眼,刻奥希没有去拿魔杖,只是耐心而口齿清晰地安抚:“警察厅有进展会告示,你知道现在传出来的消息只会是谣言。冷静点,你的老师不想看到你这样。”
安捷克似乎清醒了些,同伴也连声说对,重复了刻奥希的几句话,向刻奥希投去赞赏的目光。
安捷克失去焦距的眼神绕了绕。酒馆里的人发现是私人恩怨,都默契地静观其变。一双双好奇的眼睛都看着这边。
他忽然抽了把椅子在刻奥希这桌坐了下来。
隔壁桌刚上厕所回来站着看热闹,结果自己的椅子被抢的酒友敢怒不敢言。几个大汉都拦不住这人,一把椅子,算了算了。
“老师……亚拉伯罕老师……我想过他不能带我到毕业,可是为什麽啊?那麽好的人,为什麽要那样被杀害?凭什麽啊?”安捷克忽然自说自话起来,“他是理应在鲜花簇拥下死去的人啊。”
安捷克面颊划过清泪。
他清醒了。
同伴也有些哽咽。他们都是亚拉伯罕的学生,到鹰眼酒馆一起喝酒,也算是共同抒发压力。
他们当中,安捷克是跟得最久的那个,最伤心的就是他。同伴叹了口气,拍了拍安捷克的肩膀。
“很抱歉。他是位值得尊敬的老师。”刻奥希说。被误认凶手後,刻奥希也了解了一下这位德高望重的资深教授,这话出自真心实意。
再怎麽激烈的情绪被刻奥希几句话浇下去也该平复了,安捷克抽噎几下,擡头却看到和刻奥希一起吃饭的人。
罕见的黑色头发,很亮的靛青色眼睛,这样的外貌,似乎亚拉伯罕老师偶然说过什麽……
被酒精浸染的脑神经慢半拍,还是搜罗出对应的场景。
那时亚拉伯罕不再每日前往教堂,教导安捷克的时候不小心涂错了一个符文。被安捷克问起失误的原因时,老人说:
“我理应还有一个学生的……他黑色头发,眼睛,是蓝色的,个子比你矮一点。我亏欠他……”
“亚拉伯罕老师?”
亚拉伯罕忽然反应过来:“抱歉,孩子,你就当我老糊涂了吧。”
安捷克当然不会被糊弄过去。自诩为亚拉伯罕最出色的学生的他,怎麽都忘不了亚拉伯罕说话时的神情。还年轻的他,把那个黑发蓝眼的家夥当作假想敌记恨了好一阵。
可是9年过去,安捷克没见到类似形貌的人出现。
直到现在。
他酡红着脸对赫琉说:“亚拉伯罕老师是你的什麽人?”
这话没头没尾的,听得几人面面相觑。
于是安捷克又补充道:“老师说,他亏欠一个黑发蓝眼的人,要收他当学生——你是什麽人?”
赫琉张大了嘴,轻轻啊了一声。
死者亚拉伯罕……也和他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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