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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杌确实是个铸剑奇才,他一身铸剑无数,但最让他引以为豪的却只有其中两柄,便是九阙剑和归离剑,」云时宴薄唇阖动,淡声道:「你可知为何?」
百里杌,九阙剑,归离剑。
这些都是桑宁听说过的玩意儿,甚至归离剑现在还在她的储物袋中,但这并不妨碍她对它们感到好奇。
桑宁盯着他,眨了眨眼睛:「为何?」
她一身翠绿衣衫可爱娇俏,一双黑白分明的杏子眼清澈明亮,满是稚童般的单纯好奇。
云时宴眼眸暗了暗,伸出手指,拨开她额前的碎发,一字一句道:「九阙剑,是百里杌跳了炼剑炉,用自己的天生剑骨炼成的剑。剑本无心,却有蚀心噬魄之说。剑蚀佛心,佛生邪念,剑蚀魔魄,魔亦为善。九阙剑,是一柄邪剑。」
一字一句,犹如平地惊雷。
桑宁端着碗的手一僵。
她是听说过用人来炼剑的,但是自己跳炼剑炉,也真是够豁得出去的。可不管怎样,一条生命,难道比不得一柄剑来的重要吗?
难怪这九阙剑会是一柄邪剑。
等一下,九阙剑是用人来炼的,那归离剑......
桑宁舔了舔唇,声音有些虚:「那归离剑呢?」
云时宴眼里闪过一丝微妙的光,他侧头思索了一下,才缓缓咀嚼道:「归离剑,是百里杌为他死去的妻子所铸,传说剑中封存着他妻子的一缕神魂。」
桑宁眼睫动了动,心底隐隐浮现出一个对她来说实在算不得好的猜测。
她犹疑半天,终於还是忍不住问道:「难道归离剑可以......克制九阙剑?」
风吹落一旁梅树上的雪沫,有晶莹的雪花落在桑宁鼻头,化成雪水淌了下来。
云时宴微微前倾了身子,伸手替她将雪水揩去。
「不知。」他悠悠开口。
桑宁有些失望:「好吧。」
云时宴抿了下唇:「你希望归离剑能克制九阙剑?」
桑宁神思还有些恍惚,闻言缓缓摇了摇头:「当然不。」
那九阙剑可是大反派的本命剑,她一个小小炮灰,要是跟大反派沾上点关系,那不是想死得多惨就能死得多惨。对付大反派这种事,当然还是交给男主好了。
「我倒是觉得,挺有趣。」
云时宴的声音很淡,在冬日暖阳下,听来却像击玉般冰凉。
桑宁一怔,抬头,直直撞进了一双乌黑的眼眸里。
他的眸光悠远绵长,叫人看不透其中深意。
桑宁在心里悄悄嘀咕,这可一点都不有趣。归离剑在她这里,她总觉得像是个定时炸弹,实在是叫她无法不多想。
她悄悄在心头叹了口气。
第17章
猲狙
说了会儿话,天色已然大亮。
岁屏的这间院子紧邻街道,这会儿正是开始热闹起来的时候,隔着墙都可以听到外头的叫卖声打闹声不断。
桑宁不由地被吸引了注意力。
这镇子上凡人居多,很大程度上保留了凡人的节日习俗。而再过两日,便是凡人的上元节,镇子里也会举办花灯会。
桑宁昨日出门的时候便瞧见街上都在搭建灯楼,
云时宴目光在她脸上停顿了片刻,见她目光瞟到外头,心思已然不在这里了。
「这镇子里不太平。」他指节微曲,轻轻敲了下桌面:「这几天我若是不在你身边,你不要出这个院子。」
不太平?
桑宁听着外面的热闹声音,只觉得这里繁华安宁,半点也没看出不太平的样子来。
她转回头,正要问他话,大门处蓦地传来一阵「咚咚」的敲门声。
「岁屏姑娘在吗?」
「岁屏姑娘?岁屏姑娘?」
「来了!」
正在院子另一侧晒药的岁屏应了声,匆匆跑来打开大门。
门外站着个须发都已微微泛白的大爷,佝偻着背,满脸焦急。
岁屏扶了他一把:「范伯你怎麽来了,出什麽事了吗?」
「是我家常安,他一大早去山上打猎,不知道被什麽东西给咬了,人抬回来就已经昏迷了,」范伯急得语无伦次,「我们怎麽都叫不醒他,岁屏你救救他!」<="<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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