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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喻见书房里只有夏禾一人,就入了书房,走近夏禾。
夏禾馀光瞥见有人进来,一擡眸发现竟然是纪喻,她不知道,纪喻是闲来无事走进来随便看看,还是特意过来找自己,于是搁下笔看向来人。
其实纪喻平时可不敢不经过靳老司令的允许,直接进入他的书房。
“夏小姐挺会哄老人家高兴。”
纪喻的语气是很平和的,并没有挑衅的意思,但是说的话就是让夏禾感到了不舒服。
夏禾抿唇轻笑,并不想与她就这个话题探讨下去。
纪喻站定在夏禾身边,拿起夏禾刚刚写的字,似是在认真欣赏,片刻後夸赞道:“想不到夏小姐字写得这麽好,夏小姐大学学的是书法专业?”
“纪小姐说笑了。”
“难道是下棋专业,或者是刺绣专业?”
“我看纪小姐学的是阴阳怪气专业,这个专业毕业可以去做演员?我早知道也去学了。”
夏禾说话依旧是温温柔柔的,看着纪喻的眼神也是人畜无害的,不过说出的话却将纪喻气得半死。
“你!”纪喻扭头看了眼书房外,见无人关注这边,她又道:“看不出来,夏小姐嘴巴还挺厉害,你还不知道吧?邵阿姨让我明年和时渊订婚,後年我们就会结婚。”
“关我什麽事?”
夏禾就像一汪清澈的潭水,纪喻无论换什麽武器都能没用,扔进去,砸进去,刺进去,最终换来的都是平静无波,还能将自己的丑态映照得清清楚楚。
夏禾继续低头写字,不想理会纪喻的无理取闹。
纪喻哪能受得住被人这般无视,她两步上前,一把夺过夏禾手里的毛笔,笔墨滴落于宣纸之上,黑色骤然晕染开,将整张纸上字的美感都给打破。
夏禾皱着眉擡头看向手里正拿着她毛笔的纪喻。
“纪小姐,你这是做什麽?”
“夏禾,靳时渊是属于我的,你离他远一点,这是我第一次警告你,也希望是最後一次。”
纪喻穿着双高跟鞋,足足比夏禾高出半个头,纪喻骨架又比较大,整个人站在清瘦温婉的夏禾面前倒是气场十足,要是换个小姑娘真有可能被她这架势唬住。
夏禾下颌紧绷,双眼澄澈盯住纪喻,不疾不徐开口:“既然是你的,你这麽慌做什麽?还有我对靳时渊不感兴趣。”
夏禾说完错过身径直朝书房外走去,走到大门处正好撞上正欲入内的靳时渊。
靳时渊瞧见小姑娘紧锁的眉头,看出来她不高兴,问道:“怎麽了?”
夏禾擡眸瞪了他一眼,没回应,继续向前走出了屋子。
靳时渊转身追着夏禾就出去了。
“夏禾。”靳时渊在身後叫她的名字。
夏禾停住脚步,靳时渊三两步走上前问道:“你怎麽了?不高兴?”
夏禾顿了顿;“没有,里面暖气太足闷得慌。”
她不好说什麽,靳时渊和纪喻是要订婚和结婚的关系,自己不过是个外人,她总不能在靳时渊面前告他未婚妻的状吧?
“我去找我妈妈,她应该在隔壁和靳奶奶研究绣花呢,纪小姐在书房,你去找她吧。”
说完,夏禾也没有等靳时渊回应就朝隔壁走去。
靳老太太带着冯琦欣赏着她的很多古董藏品,夏禾走进去两人正说得兴起,看见夏禾进来,冯琦神情郑重道:“阿鸢,你快过来看看老太太的这个花瓶。”
夏禾狐疑地走过去,冯琦将花瓶递到她手上示意她仔细看,夏禾不明所以,端起花瓶转动着仔仔细细打量,越看她越觉得熟悉,这花瓶她好似见过,直到她转到瓶底时眼睛骤然瞪圆,她不可置信地又看了一眼,这才有些激动地再次看向冯琦。
冯琦向她微不可查地点点头,确认了她的猜测。
这花瓶底部红色的印章竟是“大兴崇元十五年玲珑绣坊”的字样,夏禾想起这只花瓶一直是摆放在绣坊会客的厢房内。
这个花瓶在当时的夏家来说只能算的上是普通的摆件,并不值钱。
只是没想到能流传至今。
靳老太太看夏禾吃惊的样子,有些得意:“阿鸢,古董你也能瞧得懂?这个花瓶可是大兴朝传下来的。”
夏禾敛住震惊的神情,摇头道:“古董我不懂,就是看到底部的红印章有些感慨,这花瓶居然能从那麽久远的朝代流传下来,着实不易。”
“可不是,你们做刺绣的不知道有没有听过这玲珑绣坊,这绣坊在整个大兴朝三百年间经久不衰,它的绣品更是远销海外,很了不起。”
夏禾和冯琦闻言不由眼神交汇,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老太太看两人这神情,以为是被这个花瓶背後的悠久历史给镇住了,也没在意,她摇头叹息道:“唉~就是有些遗憾,我是没有机会见到这玲珑绣坊的绣品咯。”
夏禾和冯琦心中同时回了一句:不,您已经见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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