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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罢,她顺势走去嬴澈身边:“王兄……我从前那串项链是叫你收着了吧,可不可以还给溶溶。”
她知道她的项链和宋郎给她的那块白玉夔龙纹玉佩都在他这儿,宋郎的玉佩不敢要,父亲给她的项坠总可以还回来了吧?
偏偏近来他醋性很大的样子,屡屡给她甩脸子,是故回来的路上她提也不敢提。唯有近来算是哄好了,才敢重提此事。
嬴澈却似笑非笑地瞥她一眼,手里研墨:“你要项链做什么?”
宋祈舟给她的东西,就那么宝贵?
她要的不该是他送的那串银玉璎珞么?自逃婚时被她扔下,至今也没见她提上一嘴。如今可好,反倒问起宋祈舟给她的项链了。
依他看,她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就是在故意挑衅他。
令漪并不知道他内心那些弯弯绕绕,只如实地答:“那是我父亲留给我的唯一的遗物啊,你留着又没有用,还是还给我吧。”
她父亲的遗物?当初不是说是宋祈舟送她的么?
嬴澈狐疑地看着她,没有立刻答言。
嬴灼在一旁瞧得有趣,适时插言道:“子湛,你还真有抢别人东西的癖好啊。”
“前时是拿了溶溶的钱,这会儿人家父亲的遗物也不肯还了,支支吾吾也不肯说出个所在来,总不能是你缺钱,拿了人家的项链去当了吧?”
“你就这么缺钱么?连溶溶的这点体己也要侵占,不若你打个欠条给我,我借你啊,何必要剥削溶溶的。”
歪打正着的一席话,嬴澈面色微不自然。垂下眸,女郎仍巴巴地望着他,神色栖惶,似乎真有其事。
他面无表情:“这与你无关。”
“行,那我先走了。”嬴灼站起身来,欲要动身离开。
视线一扫,却落在令漪身上:“溶溶出来送送孤。你如今住在他这里,我倒是难得见你一面。”
令漪下意识看向兄长,还不及他有所示意,嬴灼已冷笑道:“怎么,你现在连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得主,就这么怕他?”
“整日要在男人面前畏畏怯怯、看他脸色度日的日子何其无趣,不若跟我回凉州,做尊贵的凉王妃不好么?我们还像从前……”
“殿下快别说了。”令漪怕他说出更多的过往来,忙打断了他。
她脸上已窘迫得全红了,看也不敢看兄长一眼,动身送他出去:“妾送送殿下。”
二人说完便出去了,徒留嬴澈一人,面色阴沉地提着笔立在原地,写也不是,跟上去也不是,最终烦躁地挥开一案笺纸,冷着脸跟了上去。
门外,令漪已将凉王送至了云开月明居的第二重院门外,早有辆不起眼的马车停在院中,是邓懿来访晋王府时常坐的青帷车。
“就到这里吧。”嬴灼道。
他如今与嬴澈来往得隐秘,自然只能借用老师的车驾,令漪也不能送他到更远的地方,否则便有暴露的风险。
眼角余光已瞥到阴沉着脸跟出来、立在院门后的嬴澈,他不动声色地掩过了,目光唯专注地落在令漪身上:“你已经跟他好了,是么?”
“我……”令漪难为情地垂目,默认了。
嬴灼见状便明白了,冷笑道:“真不知他有什么好,也值得你喜欢。瞧你方才怕他怕成那样,孤真是替你感到不值。”
“怎么,就算是嫁给了他,就不能和别的男子说话了?好似与别的男子说一句话就是要红杏出墙,疑你疑成这样,将来对你动手怎么办?这样小气的男子,真的值得你留念?”
“不是的,王兄对我很好的。”令漪忙小声地反驳。
“你是见过的男子太少了,才会被他迷惑。”嬴灼道。
见她垂着目,他正大光明地朝院门的方向看去,笑意微带挑衅:“依我看,你那前夫就很好,可惜了,还不是被他将你俩硬生生拆散。”
令漪尴尬难言,低着头手指轻绞衣袖,半晌也想不出要如何应这话。嬴灼又道:“走了。”
“既是你自己的选择,孤便尊重你的决定。不过,要是你哪天后悔了,随时可以来找孤。”
“毕竟,”顿一顿,嬴灼又微微凑近些许,在她耳畔道,“敢对本王上下其手、污了本王清白的,你还是第一个,怎么着也该对本王负责吧?”
这一句近乎贴面相问,男子唇齿间呼出的热息全喷在她脸上,携着淡淡的暖香。令漪脑中轰的一声,一张雪净如芙蓉的脸,霎时便全红了。
然这场景落在嬴澈眼中无异于是亲吻,且她还完全不知避让。他顿时怒不可遏:“嬴子焕!你在干什么?!”
他突然提高的声音将令漪也吓了一跳,惶惶然回过头去。嬴灼则轻蔑一笑,径直登车,命车夫离开。
“站住!”嬴澈近乎怒发冲冠,疾行过来,欲上前理论,却被令漪拦住:“王兄王兄。”
她死死拦腰抱住他,不让他追上去:“你莫要冲动,隔墙有耳,若是传到别人耳中去,你们的谋算不就全成空了吗?”
“孤怕他不成!”嬴澈难抑怒气,俊美的脸上青气萦绕。
他到底找回了一丝理智,紧攥着她小臂将她拽回云开月明居中,怒气难消:“都是你干的好事!”
在他的眼皮子殿下嬴灼就敢勾引她,还搬出宋祈舟来妖言惑众地贬低他,可她也一句话也不反驳,难不成,是赞同嬴灼那些话?当真觉得宋祈舟比他好是吗?
令漪只当是凉王同他说的那些话全被他听了去,气性顿时矮了一截。嗫嚅着唇道:“那是……那是喝醉了酒。”
“什么喝醉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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