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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长远没再接话,垂下眼帘,心思却飞快转动。
虽然安彩彩的身份他还没完全弄透彻,但现在听老李头这一说,看来她身份绝对不简单。
得亏自己当机立断把人藏起来,不然这会儿被抓到,还不知道会闹出多大乱子……
“哎呀,话说回来,”
老李头眯起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陈长远,语气里带着一丝狐疑:
“我说长远啊,你小子真不是为了那三斤肉来的?我看你鬼鬼祟祟的,别不是想浑水摸鱼,自己去捞一把吧?”
陈长远皮笑肉不笑。
“我一个毛孩子,吃饱了撑的来凑这热闹?”
老李头听了这子虚乌有的比喻,被逗得大笑起来。
“你呀,油腔滑调的,咋还改不了。不过老实说一句,昨天你那事儿干得漂亮,没给咱村里人丢脸!”
陈长远没接这句夸奖,摆摆手说道:
“得了,您继续忙着抓人吧,我还另有事儿。”
“行吧行吧,”
老李头提起背篓,回头叨咕了一句。
“记得啊,这三斤肉咱村要是真分了人,可别说孤陋寡闻了!”
陈长远站在原地,看着老李头佝偻着身子背着背篓,一边哼哼唧唧地往前挪,一边不忘左右张望。
阳光透过树林斑驳地洒下来,他眯了眯眼,那双锐利的眼睛已有些玩味的笑意。
这老头嘴上粗枝大叶,可心里精明得很,他藏着的人若不找个法子支开他,还真说不准会闹出点事端来。
想到安彩彩那身显眼的打扮,陈长远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女人果然不简单,若是寻常女子,被镇上的民兵盯上,早吓得不敢乱动了。
可她倒好,不仅从重兵把守的眼皮底下跑了,还轻车熟路地绕进深山,且不慌不忙地信任了一个陌生男人——自己。
这个胆量和冷静,不像个普通人。然而现在形势紧张,别说是她的胆量了,光凭那张脸和气质,在这遍地寻人的场景里,简直就是活靶子。
陈长远嘴角一抽,心里咯噔一下。他猛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若是让这碎嘴的老李头真抓到安彩彩,那还了得?到时候全村人都知道了,再传到镇上,那安彩彩的身份怕是真要藏不住了。
想到这里,陈长远也顾不得许多,几步上前叫住了老李头:“哎,李叔,等等!”
“嗯?”
猛然被叫住,老李头还有些不悦。
陈长远没管那些,反而陪着笑脸道。
“您就这么往深山里去啊?不过话说回来,前边我刚下来的山坡,没见着一个人影,我看那逃跑的女同志八成不是往这个方向钻的。”
“哦?”老李头眯起了眼睛。
陈长远心头暗笑,装出一本正经的模样继续说道:
“您想啊,她一个外乡女人,又不是常年在山里跑的,能记得住这弯弯绕绕的小路径?依我看,十有八九是往官道上走的。官道宽敞,地势平稳,又能直达几条通镇的路口,这样才能尽可能快地甩下追她的人。”
老李头一听,露出了几分恍然大悟的神色,随即又怀疑地瞪着他:
“屁话!真这么明白的事情,我咋没想到?”
他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却已经有些动摇。
陈长远立即抓住机会,眨着眼补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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