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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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渣警32（第3页）

达到傅胜家是在二十分钟之後。

门没关，熟悉的腐朽味道扑面而来，夹杂的还有浓重的烟味。

傅胜就坐在那张老旧的沙发上。

安北瞳环视一圈屋子，没见老人。

油腻的头发在傅胜头上扣着，他擡起头，脸色灰暗得吓人。

安北瞳关上门打开阳台的门让光线透进来。

“你母亲呢？”他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傅胜用下巴指了下疏于老人的房间，安北瞳悬着的心掉了一半。

他回过味儿来，傅胜应该不会因为老人的事儿焦急地叫自己过来。

他焦急地问他发生了什麽。

傅胜咽了口口水，按灭了烟。

摇了摇头，声音沙哑地说：“刚才来了一帮人……他们说……”

傅胜像是突然忘了自己的台词，突然就顿住了。

安北瞳性子急，忙问他到底说了什麽。

“傅良这个王八蛋，他借了高利贷。”

“什麽？”

安北瞳似乎没听懂，但听到这个词，立刻联想到跟能跟它牵扯起来的事情。

他问：“高利贷？那帮人是来要钱的？”

傅胜看了眼安北瞳点点头，并伸出了五根手指。

“五十万……”他嘴里喃喃道。

安北瞳睁大眼，十分惊讶地说：“你之前一点儿都不知道麽？”

傅胜缓慢地摇了摇头。

“是不是之前给你母亲看病？……或者……”

傅胜再次摇头，说她母亲看病的钱保险都报了！後续也都有养老金，没花傅良的钱。

安北瞳一时愣在原地，一时脑子有些懵。

同一个屋檐下的亲兄弟都不知道傅良到底做过什麽，这到底是为什麽？

安北瞳眼珠来回摆动着，片刻後又问：“不是，他借钱干什麽？那帮人说了麽？”

傅胜摇摇头，绝望地叹了一声。

“他们哪管这些……”

深吸了口气之後又说：那比高利贷，傅良是拿这房子抵押的，下个月如果还不出来，这房子他们就别想住了。

安北瞳顿时傻眼，他看着傅胜浑浊的眼睛和佝偻的背，感受到从他身後散发出来的绝望气息。

二人相对无语。

片刻後傅胜对安北瞳说：“……我是在想，傅良生前到底做过什麽……大概跟他的死有关。”

安北瞳明白了，傅胜是在压制着内心的极度焦虑还在给自己引路。

他看见他就靠在了椅背上，用胳膊盖住眼，干笑了一声。

安北瞳突然想对他说“谢谢”，但觉得实在不合时宜。

同时，自己也感到浑身无力，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完全摸不到头脑。

一旁傅胜又想起了什麽，伸手从裤兜里掏出一张揉成了团的A4纸。展开後，颤唞着递给安北瞳看。

安北瞳接过纸，上面写的是高利贷的合同，右下角有傅良的亲笔签名，还有按压的手印。

“我，我能带走麽？”

傅胜闭目点头。

安北瞳还要了放高利贷的电话，记完，他起身，将纸对折，小心翼翼塞进上衣的口袋。

临走前，他对傅胜说，“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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