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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光直戳乔羽洛的心,她被迫整理呼吸和思绪。又稍稍侧过脸,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现在不是讲私人感情的时候。”她听见那个警察再次强调,知道自己必须说点什麽。
“干妈,干妈她……”可是那麽一瞬间,乔羽洛发现自己对柳珍的了解都只是趋于表面。
最後,她只是轻声脱口了四个字:我不知道……但明明心里也有无法辨别的疑问。
安北瞳垂下眼皮,带着怀有一丝失望又不甘心放弃的语气说:“那你就宿便跟我聊聊,你们两个总去那家福利院的事儿吧。”
乔羽洛一愣,呼吸又开始混乱。
她突然觉得这个世界根本就是透明的。
也根本想不起来这档子事情跟李展意外的任何人提起过。也不会是柳珍,她明确地告诉过自己这事情要保密。
可去福利院的事,充分说明了柳珍是富有爱心和同情心的人。但结合到那个所谓‘曾经的女儿’,她似乎明白了什麽……
“干妈的女儿身体上也有残疾?”乔羽洛问出了这句。
但这话让安北瞳不太明白。
“我是说,她女儿也是听力或者视力不好麽?现在,是怎样?”她隐晦地问,想知道更多。
安北瞳视线偏向一边,在回忆的同时,似乎明白了另一件事。
他明确地告诉乔羽洛,柳珍的女儿是十分正常并且相当出色的孩子。
“你的意思是?柳珍会特意去看那些有残章的孩子?”
这个问题的答案,乔羽洛觉得并没有什麽好隐藏的。她稍稍提高了点音量,“她经常会买一些生活必需品丶玩具和书,然後在休息日会让我陪她一起去。开始我虽然不太情愿,但最後我认为这件事也很有意义。”◎
“是所有的孩子都有份麽?”
听见这个问题,乔羽洛脑海中虽然有肯定的答案,但还是有一个孩子很特别。
她是那群孩子中最大的一个,一个鼻梁骨明显歪掉的盲眼女孩。她下巴尖尖的,大概是没做过什运动,浑身没什麽肌肉看上去只有十岁,但实际上已经十六岁了。
名字也不是本名,那儿的辅导老师都叫她“小麻雀”。
她当时问过那里的辅导老师,这些孩子都是哪里来的?
辅导老师好似不愿意跟她说那麽多,但大概是看在她是跟柳珍来的份上,回答的语气还算和蔼。
“哎呀,都是别人不要的。”这句话,乔羽洛的印象尤为深刻。
大概是因为有相似的特征,每次看到这个女孩,她都会隐隐想起那个与她想死的人——李展。
并且,每次她都想要努力感受世界是黑暗或是一片模糊是什麽感觉。
也或许是因为看到李展如此这般还拼命努力的工作,还有为自己热爱并付出全部激情的拳击,她才会对他心生好感。
但此刻,面对这个警察,再次有想通想法的时候。脑中像是有跟链条突然链接了起来,并産生了相当模糊的画面。
这是什麽感觉呢?意识还无法明确。但这想法让她的心情异常沉重。
随之,她将那个叫做小麻雀的女孩的事情告诉了安北瞳。
安北瞳紧皱着眉心,突然觉得这件事似乎偏离了中心的轨道。
他突然掐断了这个话题。
其实,是想通过某些事,让乔羽洛说出自己曾经见过她跟傅良在一起,或者有联系之类的。
这样,之前调查出傅良身边出现过女人的线索就能扣上了。
然後就可以潦草地解释成,因为知道傅良是自己女儿案件调查的负责人,从而出于某种原因接近他。
但原因是什麽呢?安北瞳不敢细想。
于是他又问乔羽洛,除了福利院,柳珍私下里还有什麽爱好或者经常做的事。
乔羽洛认为这个问题比之前那个更宽泛,她泛泛回答,内心里也在自行挖掘其中的细枝末节。
“她喜欢去书店,喜欢养花丶鸟……”
说到此处,乔羽洛突然意识到了什麽,这是她从未深入思考过的问题。
属于柳珍的书,都是跟心理学和哲学相关书籍,但在她那个存放书的的箱子里,有一本十分破旧的,法医学的书籍。她想起那本书封面的灰蓝色,跟在李展床头缝中发现的应该是属于同一本。
“等等!”安北瞳似乎也从中听出了什麽。“养鸟”他有些惊讶地问出这个问题。
乔羽洛还沉在自己的思绪中,对安北瞳的话反应了半天。
最後回想起他急促的语气和疑问——“柳珍有没有养过一只八哥?会说话的八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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