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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继太阳穴处的青筋更加明显,忍着道:“你先去。”
汤赞:“去哪?”
陈继不敢给自己多留半秒迟疑的机会:“去外面见一眼张家人,跟他把话说清楚。”
……
汤赞推开单元门时,第一眼就看到路灯下的张禄森,他低头拿着手机,像是正在编辑什麽。
听到门声,张禄森很快扭头,定睛一瞧,发现是汤赞,赶忙快步上前:“汤赞。”
汤赞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脖子上缠着围巾,叫了声:“张叔叔。”
张禄森是商人,而且买卖做得不小,以往见面都是腰杆子挺直,很气派的模样,今天他微微佝着腰,连连道:“我有事儿去外地了,你樊阿姨给我打电话,我才知道张若诚这个小兔崽子敢跑来騒扰你,还做出这麽丢人现眼的事儿。”
“我刚下飞机就过来了,对不住对不住,你说你俩分手明明是张若诚对不起你,我真都没脸来见你…”
对比白天樊艾敏的气焰嚣张和张若诚的死不悔改,张禄森从一开始就把自己放的很低。
当然汤赞不会自负到,觉着这是她应得的,她只是维持一贯的礼貌,带着疏离:“张叔叔,您不用跟我道歉,您又没做错什麽。”
张禄森多人精,当即听出汤赞话里的言外之意,立马道:“你也知道我平时到处跑,没时间管张若诚,养出这麽个废物,本想着他能找到你,那是我们家祖坟上冒青烟,以後你能帮我多管管他…”
“算了,张若诚不配,你俩分手我把他骂得一个月不敢回家,本以为他能消停点儿,谁知道他还敢恬不知耻地跑来找你,你朋友伤得重不重?我先去医院看看你朋友。”
汤赞面不改色:“他没住院,但是伤得不轻,已经请假了。”
张禄森咬牙切齿:“张若诚这个兔崽子,我现在就让人把他从医院里拎出来,让他亲自给人家道歉,看人家想怎麽处理,送他去蹲局子我都同意。”
汤赞道:“张叔叔,知道您很忙,我就有话直说了,张若诚打的不是我朋友,是我男朋友,我男朋友不需要张若诚道歉,我需要。”
张禄森二话没说,点头道:“必须道歉,我今天过来就没想简简单单一句对不起就完了,一定要让张若诚付出代价,不然世上哪有这麽好的事儿?”
“我现在打电话让张若诚来。”张禄森作势掏手机。
汤赞:“我不想看见他。”
张禄森停下,看向汤赞。
汤赞:“我要张若诚去派出所,亲自跟警察把前因後果说清楚,在警局备案,免得日後樊阿姨想到这事觉得心里不痛快,又要让我和我男朋友失业。”
张禄森忙道:“你听她放屁,她以为她是谁啊?你们都是国家培养的人才,她说不让干就不让干,没读过多少书的人,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汤赞不发表看法,张禄森继续说:“我这就让张若诚去派出所,一五一十,把所有问题都说清楚,这事儿跟你和你男朋友一点关系都没有。”
“汤赞,你不用担心以後张若诚再来騒扰你们,我准备把他送到国外去,别在夜城给我惹事生非丢人现眼。”
这倒让汤赞没想到,她的恐吓竟然这麽有效,前面都在意料之中,但是把张若诚送走…张家就这麽一个独生子,别说樊艾敏答不答应,他奶奶也不能同意啊。
心里如此想,汤赞面上不露分毫,淡定回:“那我这边接到派出所的通知,我跟张若诚的事就算过去了。”
张禄森打保票:“可能一会儿,最迟明天。”
汤赞略微点头:“那我不打扰您,麻烦张叔叔特意跑一趟。”
眼见汤赞话别要走,张禄森忙叫住:“汤赞,还有什麽需要你随便说,都是张若诚的过错,叔叔今天过来,除了道歉,就是真心希望咱们当不成一家人,也千万别当了仇人,不然我们全家心里都过意不去,你不知道你俩分手後,张若诚奶奶在家哭了多少次。”
汤赞不是个绝情的人,只是足够理智,也不会拖泥带水。
她希望张禄森不是在打感情牌,但也不会放大外界在一段感情中的分量。
汤赞平静回:“我不想跟任何人当仇人,前提是任何人不能伤害我在意的人,我没有其他要求,张叔叔能把您刚才承诺的兑现就可以。”
张禄森再三保证,一定兑现,汤赞要走,张禄森不得不说:“汤赞,那个…你能跟李部长说一声,咱们现在已经和解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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