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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落在那个弟子身上,心中不禁涌起一丝不满。
这个弟子平日里固步自封,自以为是,对他人的意见和建议充耳不闻。他满口的仁义道德,却只是空谈,从未真正付诸行动。更让杨老先生气愤的是,他还一心想着考取举人,却不走正途,净想些旁门左道。
杨老先生回想起曾经教导过的其他弟子,他们勤奋好学,谦虚谨慎,不断追求进步。而这个弟子却与他们截然不同,他的行为让杨老先生感到失望和担忧。
他站起身来,缓缓走上前有些失望望着李旭,心中思绪万千。他深知,一个人的品德和修养远比功名重要得多。他希望这个弟子能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摒弃那些不良的想法和行为,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道路。
杨老先生决定找个时间与这个弟子好好谈一谈,希望能够引导他走上正轨。他相信,只要这个弟子能够虚心接受教诲,努力改正自己的缺点,他仍然有机会成为一个有作为的人。
想着这姑娘今日铁了心要教训李旭,他也正有此意让他得些教训收敛一些,便开口接下这姑娘的挑战,他也想看看这姑娘这般能说会道,想来学识也不低。
“老夫是他的夫子,我替他接下姑娘的挑战,即使如此,自古文人比试皆以诗词为主,两位谁先来,第一个字以花开始,可好,谁先开始。”杨老先生抬手示意,李旭不得不遵师命,他并未将这女子放在眼中,她能有多少才学,我可是秀才,会怕她。
“姑娘先开始吧,莫说小生欺负你。”李旭很自负傲慢,这女子能读多少四书五经,也并未有机会在学堂上学,更不会有德高望众满腹经纶的夫子教习。
“好呀!那我就献丑了,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不需长富贵,安乐似神仙。”
杨老先生摸着胡须对这两句很是满意,这姑娘才情不错。示意李旭出手。
李旭纠结许久也未开口,脑子突然一片空白,手足无措的望着夫子,今日太紧张,并不是我做不出。
时晚夏低头浅笑,见他这般回答不上来,自己的机会来了。
“怎么李秀才做不出来吗?倘若公子您答不上来,那就是小女子侥幸赢了,不知杨老先生可否出面劝说众位乡邻放过这两位无辜的姑娘。”
时晚夏很是识趣的找了位德高望重的人,由他来说比自己要稳妥一些,方才自己太过冲动了,不过能救下这两位可怜的姑娘也不失无用。
杨老先生恨铁不成钢的瞥了一眼李旭,此人心性还是有待磨练,身为男子一直与女子争辩计较,太不成体统,有失体面。
“既如此,村长便放了这两个妇人吧!这姑娘一直铁了心要救下这两人,况且老夫的弟子也很是无用,连个小女子都无法赢过,是老夫之责。”
杨老先生虽然不喜李旭这般窝囊的模样,更不喜这女子这般抛头露面,也不愿与她过多纠缠,太过有失体统和老夫的身份。
村长和村中族老小声商议片刻,才点了点了头:“把她们放了吧!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老朽与众位族老商议,李小芽、李翠翠及你幼妹。为了李氏宗族其他女子清誉,我们商议后决定,即日起你们即刻出村,永不能踏进我李家村,更不能以我李氏族人自称。虽祸不及家人,为了我李氏族中其他女子妇人被你们连累,你们回去收拾收拾出村吧!”
李翠翠与李小芽还未从重获新生的喜悦中回过神来,却得知被赶出家族,这天地之大,我们三个孤女如何生存,这还不如被沉塘呢?成全了名声。两人掩面哭泣,立即跪下求情。
两人不停的磕头,哭声泪水在人群中尤为清晰,在场的乡亲父老并未有任何怜悯和疼惜,反而不时议论村长的处罚太过于轻了。
“失了贞节不被沉塘一时便宜你们了,要老婆子说这等淫妇还是沉塘了好,省的去祸害人。”
“就是,村长大人还是太和善些,怎能放过她们。”
众人议论纷纷,都不同意村长的决定,村长虽然也想保全李氏的清誉,可今日这妖女搅局,又有杨老先生在此,怎么不能看他的面子呢?
“好了别念叨了,三弟派人将她们的房子,田地充公,折算成银子结给她们,也算是我这做叔伯的给他们的盘缠,去两人妇人和三弟一起收拾,让她们抓紧出村。”
时晚夏望着这场闹剧,虽然救下了这两姑娘,可是这古人的思想岂是一朝一夕之间能够改变的。
不一会儿,就有人带着一个小姑娘走了进来。那小姑娘看起来只有五六岁左右,皮肤暗黄,身形消瘦,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胆怯,紧紧地抱住阿姐,仿佛阿姐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阿姐轻轻地抚摸着小姑娘的头发,试图让她平静下来。小姑娘抬起头,看着阿姐,眼中闪烁着泪光。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敢开口。
“别怕,别怕,妹妹。”阿姐温柔地说道,“有我在,没有人会伤害你的。”
小姑娘点了点头,但她的身体依然在不停地颤抖着
;。李翠翠叹了口气,擦干眼泪。将妹妹抱得更紧了。家中父母惨死于土匪刀下,现在就剩妹妹和自己相依为命,可我们也被逐出村子,没有乡亲长辈接济,自己这什么手艺也没有的弱女子如何拉扯幼妹呢?
李小芽家人也嫌她丢人,随意装了几件她的旧衣服用破布一包。直接扔在她面前。李小芽跪爬到父母跟前,母亲如同避脏东西般迅速往后躲,父亲满脸怒气直接一脚将她踹开。
“阿爹,阿娘我是你们亲闺女,你们不要赶我走,我还能给家里干活,只要能给我一口吃的,我一定不偷懒做牛做马伺候全家,阿爹,阿娘。”
李小芽边哭泣边磕头,脸上全是血迹,可她的父母,没有半点念及骨肉之情。还在骂她口中污言秽语不断。
“滚,赶紧滚,你个赔钱货,本就指望你及笄后能多换些聘礼,好帮衬你兄长幼弟他们娶媳妇用的。现在你失了名节,谁还要你这破鞋,你怎么不学大柱他媳妇那般自尽,真是丢尽我李家的脸了,赶紧滚,不要让老娘再看到你,见一次打一次。你这荡妇”!
时晚夏气得全身颤抖,她无法容忍李小芽的母亲这样辱骂她。她走上前,一把将李小芽拽起,护在身后。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直视着李小芽的母亲,说道:“够了,你是她的亲娘,是你十月怀胎生下了她!你怎么能这样辱骂她?她是你的女儿,不是你的出气筒!”
时晚夏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但她努力保持着镇定。她紧紧地护着李小芽,仿佛要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住所有的伤害。
李小芽躲在时晚夏的身后,眼中闪烁着泪花。她感受到了时晚夏的保护和关爱,可是,为什么是我要遭受这些,我做错了什么。这般痛苦的活着还不如死了。
李小芽愤恨的甩开她的手,都怪她如果不是她,自己也不会被赶出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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